袁康见凌莉越说越大声,怕引别人过来,连忙要去捂她的嘴,可手还没凑到凌莉嘴上,就被她一巴掌拍掉:“你干什么呢?还想耍流氓?”凌莉气呼呼地说。
袁康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一不小心,嘴里的韭菜味就飘散出来,袁康眼见凌莉惊异后略带厌恶的眼神,连忙又捂住嘴巴。
凌莉哼了一声后就从楼梯间跑出去了。
袁康追了两步没追上,这才开始懊恼刚才怎么没跟凌莉谈关键事情,反而被这些小事给岔过去了。
袁康以为这是件小事,可直到他听说凌莉被吃处分的消息才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小事。
袁康请假跑去检察院找凌莉,门卫大爷破天荒没让袁康在门外等而是直接把他放了进去。
袁康一路跑到凌莉办公室,凌莉所在的办公室是一个大通间,各个业务部门的检察官都在里面办公,凌莉坐在靠外的位置。
现在是下午临下班时候,办公室里三三两两的人,看到袁康进来都寻故出去了,把袁康和凌莉留在办公室里。
袁康找了把椅子坐在凌莉身边,她的眼圈还又红又肿。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凌
莉没好气地说。
“我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你的地方。”袁康好脾气地说。
“现在已经盖棺定论了,处分决定都送去市检批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凌莉越说越冤,“现在查下来,说知道梁检抽屉里有嫌疑人送过来的退赔款只有承办检察官,就是我,所以他们就认定是我偷的。”
“这个不太合适吧。”袁康握紧拳头说道。
“还有曹华绵的证词,曹华绵说我新买了条金项链,就在钱被偷以后。”
曹华绵就是之前撮合凌莉和袁康的那个白衬衣检察官。
“是事实吗?”
“我是买了条金项链,不是刚发工资嘛,我看着喜欢就买了,早知道会被这样冤枉,当时我就不买了。”
“我觉得这样的证明力还是不够啊。”袁康又说道。
“我们就是做刑事犯罪的,当然知道证明力不够,可钱的确丢了啊,这么一大笔钱,总要找个人承担责任吧。”凌莉气愤地说道。
“我去找梁检。”袁康站起来说道。
“梁检去省检院开会了,这个星期都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凌莉觉得袁康那个站起的姿势特别帅。
“梁检不在,谁给你报的
处分?”
“办公室直接出的决定,说是上级领导电话指示的,要把大事化小。”
袁康越听越觉得不对,他思忖再三,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凌莉问道。
“我去趟市检院,汇报些情况。”
凌莉没来得及叫住袁康,袁康已经跑没影了。
一周后,梁检从省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撤了凌莉的处分,而且那两千块也找到了,夹在梁检的一本书里,书被压在一堆工作材料下面,所以当时没有找到。
办公室主任正式跟凌莉道了个歉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即便凌莉心中始终有个结。
梁检在私底下劝过凌莉,说在机关里面,冤家宜解不宜结,很多事不要弄得太明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凌莉心里再有气也只能咽下,又过了两年,办公室主任提前退休,曹华绵被破格提拔为新办公室副主任,副职代正职,院里才有风言风语出来,说曹华绵其实是前主任的侄女,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凌莉经过这件事后,终归是记着袁康一个人情,就请他吃饭,可没想到袁康这时反而摆谱了,三催四请都不出来,凌莉火了,干脆
再也不联系袁康。
而凌莉一不联系袁康,袁康又跑她眼前蹦跶蹦跶,两个人就跟欢喜冤家一样你追我赶好多年,跟凌莉一届进检察院的曹华绵女儿都生了,可凌莉连婚都没结。
中午部门一起吃饭的时候,同事都为凌莉的事着急,催她和袁康快点有结果。
凌莉却不以为然,她以工作为重,更何况她并没考虑好要和袁康在一起,这么多年过来,她虽然没谈男朋友也不代表她就认可袁康是她的男朋友。
在春节前,凌莉临时接到一个任务,要去内蒙古查证一个事实,有个公安随同一起过去。这次内蒙古之行凌莉吃足苦头,她几乎被冻晕过去,因为被冻得太厉害,凌莉在回程的火车上就开始发高烧,自己带的衣物都穿在身上还是冷,随同公安就把他的大衣都裹在凌莉身上。
凌莉像个球一样被随同公安从火车上牵下来,脸上因为发烧泛着异样的红。
袁康早得到凌莉回来的消息,托关系跑到火车站台等凌莉,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凌莉和一个男人手拉手从火车上下来,当即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袁康大步走过去,从随同公安的
手里抢过凌莉,又看见凌莉身上还穿着随同公安的大衣,气呼呼地扯下扔回给公安,一把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凌莉的身上。
袁康身上只有一件毛衣,被冷风一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凌莉烧得迷迷糊糊,眯着眼看到袁康的模样,莫名觉得安心,身体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