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拂私下问起,萧辰才悠悠道:“路上多几个免费护卫难道不好吗?”
云拂内心呵呵。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奈何萧辰就是不说,她只能靠自己发现。
临走的时候,萧辰特意点了康承泽这次带来的某个护卫,道:“我看他身强体壮,定是武功好手,让他也跟着吧。”
康承泽淡笑:“萧兄还真是好眼光,这是我父亲特意拨给我的护卫,武功确实高强。”说着回头看向那人,“凌峰,这一趟你跟着我。”
凌峰立即拱手道:“是!”
要穿过沥水才能到达天水州,离上任还有十余日的时间,有康承泽保驾护航,路上无事发生,一行人没有那么赶了。
一路骑着马欣赏风景,终于到达天水州境内。
按照正常的路线,萧辰会从偏东的东郊县进入,当地的县令也一直翘首以盼,命人在城门口关注着,只等萧辰一到,立即迎接。
只可惜,他盼了个空,萧辰一行人由正北方的山枣县进的门,与东郊县还隔着好长一段距离。
而山枣县的县令全然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依旧该干嘛干嘛,一点都没有迎接领导的觉悟。
张青青恰好是山枣县的,萧辰不想惊动太多人,于是扮作寻常的商户队伍送她回家。
前天晚上云拂还在和青黛盘算,得给张青青多少安置银子,把那些被拐卖的人打点好之后,手上银子不多了。
结果看到她家气派的门楣,觉得自己想多了,看来她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难怪身边还有丫鬟仆人伺候。
张青青父亲名叫张海云,人称张员外。平日里乐善好施,在这里口碑不错。张家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富贵人家,祖上累积下来的,手上有不少田地铺子宅子。
家中有一儿一女,都到了适婚年龄,这两年媒婆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只是张青青的归来,并没有让这个家多添几分喜色。
短暂的高兴后,张海云面露愁容:“你姑母来信,说你被劫,前些日子才被救出来。本来这件事情是家丑,不好外扬,可帮你姑母送信的人嘴快,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现在城中人尽皆知。唉,之前给你谈好的婚事泡汤了,王家派人来退了信,以后怕是难以嫁出去了。”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张青青不再是黄花大闺女,成了被人沾染过的破烂货,没人要了。
张青青听到这话,急忙解释:“爹爹,我被抓走之后誓死不从,几次用性命要挟,那人并没有得逞。”
吴良信后院多的是女人,面对她要死要活,没了兴致,想着只要关上一些时日自会想明白,于是暂且没有动她。
后来她逃走一次被抓回来,狠狠挨了一顿打,身上到处都是伤,吴良信更加没有兴致了。
被抓走的这一个多月,只有她没有被玷污。
张海云听到这话,仰天叹了口气:“我的好女儿,爹知道你虽柔弱,但骨子里是刚烈的,不会轻易屈服。可咱们再怎么说破嘴皮子他人都不会相信,特别是王家。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这辈子嫁不出去,爹也会养着你,你永远是爹的女儿。”
张青青感动不已,扑进张海云的怀中。
到达这里时,天色已暗,张海云留萧辰等一行人留宿,顺便感谢他们护送他女儿回来。
晚饭很丰盛,云拂吃完之后在府中闲逛,由张青青带领着。
“青青,山枣县的县令平日里口碑怎么样?”闲聊之时,云拂也没有忘帮萧辰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萧辰刺史的身份只在县衙里面说过一次,张青青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只是天水州大户人家的少爷夫人,前往沥水探望师兄。
毕竟之后的每次行动都是由康承泽组织的,他们跟在他的身后。
“我平日里极少出门,不大清楚。不过听说县令公子是个纨绔,平日里喜欢带着人欺压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们张家家大业大,暂时还没有欺上头来,山枣县其他百姓可就不一样了,毫无反抗能力。
又询问了一些,云拂心中大概有了底,看来山枣县的县令并不是什么好官,连张青青这种大家闺秀都听闻了他的恶名。
早就听说天水州管理混乱,刺史换了一任又一任,都没办法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就连需要按时缴纳的税银都缴不齐,一个劲地哭穷。
看来关键还是在这些地方官员身上,他们的所作所为直接影响着当地百姓的生死存亡。
刚和萧辰说过山枣县县令的问题,第二日,则与县令公子打了个照面。
一大早,张府门口聚集了一堆人。
一个肥头大脑二十出头的男人带着一众家丁大摇大摆出现。
“让开让开都让开!别挡着我们公子的道!”
围观群众被扒拉到一边,不满地小声议论着。
“县令家的公子又来了,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上次他过来求亲被张家老爷拒绝了,这次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我听说张家的女儿这次去沥水探亲被山匪劫了,一个多月之后才被救出来,前几天还被退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