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情缓缓转过身,用目光询问夏怡洋还有什么事吗?
不知打哪来的力气,夏怡洋双手撑在地上,抓着沙发扶手,慢慢站了起来。
不管宋晚情出于何种目的出现在这里,她都不能以这种卑微的姿势面对她。
就算她做不到比她高贵优雅,也要从容,平等。
宋晚情看得出夏怡洋身体很虚弱,但她没有伸手扶她,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这是她能给她最大的尊重,平等对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怡洋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宋晚情没有忸怩,面色如常地说:“我被萧山利用了,他给我下了蛊,想套出庄医生的药,让我成为人蛊。”
“什么?人蛊?”听到这两个字,夏怡洋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了起来。
想起赫连娜惨烈的死状,夏怡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上上下下打量了宋晚情一圈,宋晚情知道她的意思,替她答疑解惑:“我没有成为人蛊,是庄医生救了我。”
说起这点,宋晚情眉宇间尽是感激。
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分傲慢或其他了,她的脸色平静得不可思议。
若不是对她心有余悸,夏怡洋真的要相信她的话了。
只是,她之前的所做所为,深深震撼着她的心。
她不相信宋晚情会这么轻易改变,她总觉得她还有阴谋。
“你不相信没关系,夏怡洋,坦白地说,我和你不是朋友,也做不成朋友。虽然我祝福你和瑞哥哥,希望你
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我还是不认可你。在我心目中,你仍然配不上瑞哥哥。奈何他喜欢你,仅凭这一点就够了,足以解释一切。”宋晚情虽说变化很大,可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尊贵并没有消失,这无形中给人压力,有种高高在上之感。
夏怡洋仍对她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我干妈不会解蛊。”
宋晚情点头:“之前是。庄遥一直找不到一味药,一味可以将蛊虫引出来的药。她是在桑桑给你的解药方子里找到的,但这味药不是给我服下的,而是她要服下。这味药对人体造成很大,她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说到最后,宋晚情语带愧意。
这次为了救她,庄遥伤得不轻。
更重要的是差一点点就是耽误了救治夏怡洋,幸好一切还来得及,若夏怡洋有个意外,庄遥一定会后悔终生。
她是真正的医生,仁者仁心。
“干妈……”夏怡洋脸色原就是黑紫的,所以,看不出她脸色的变化。
一双水眸盈满担忧的泪水,仿佛一眨眼就会掉下来。
夏怡洋艰难举步往外走,宋晚情伸手拦住了她:“你自己都这样子了,就别让庄医生再为你操心了。”
“你走开,我要去看干妈。”夏怡洋十分坚持。
“夏怡洋,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去干嘛?质问吗?除了让庄医生更心累外,又能做什么呢?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静心休养。你身体好了,她才
能少一份牵挂。”宋晚情满脸焦虑,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被宋晚情这么一说,夏怡洋倒觉得自己真有点冲动了。
干妈看上去那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她这一去,不止帮不上忙,还要让她担心,搅得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念头落下,力气被抽光。
她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桑桑这次的毒十分厉害,她虽说解了毒,可身体仍十分虚弱。
宋晚情叹了一口气,慢慢靠近夏怡洋:“夏怡洋,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这条命,是瑞哥哥和庄医生费尽心力才保住的,你要随意折腾,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夏怡洋再度望向宋晚情,发现她真的变了好多。
不过,更可能是她的伪装。
“你走吧。”淡淡下逐客令,诚如宋晚情所说的,她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既然她想要的消息得到了,又何必呆在同一个空间里相看两相厌。
宋晚情点点头,一言不发往外走。
刚打开门,却撞见正好要进来的欧阳瑞。
欧阳瑞声音十分严厉地冷喝:“你来这里做什么?”
吼完,不等宋晚情解释,一把推开她,冲入房间里。
“怡洋,你还好吗?”欧阳瑞半蹲跪在夏怡洋身前,双手搭在她肩上,冷竣的眸子里流淌着浓浓的担忧。
“我没事。”夏怡洋想挤出笑容回应欧阳瑞,却挤不出来。
突然发现宋晚情说的没错,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帮上忙,反而让他们替她操碎
了心。
她都数不清欧阳瑞身上有多少伤是为了她而受的了,她真的感觉自己好没用,好对不起他们。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欧阳瑞咬重“有人”两个字,刚迈开步的宋晚情身形一僵,顿住了脚步。
一股悲凉袭上心头,她是自作自受。
欧阳瑞会怀疑她对夏怡洋不利也是应该的,她做的事,就要承担后果。
其实,他们没有立刻将她扫地出门,已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