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皆由她做主,自然答应。赵三先生若看好我们王爷,终究会来辅佐的,不必非拿婚姻牵绊不可。他若不重女色,倒是也许重朋友。与其许他婚事,不如就依着他所言,善待范诚。”曾椟与宁太妃皆称“是”。
另一头,曾二奶奶来见建安公主,面上一片同情不已,宽慰了几句。
建安公主端着架子款款的道:“二表嫂不必说这些话,大表嫂倒是帮了我一个忙。”曾二奶奶一愣。建安公主将茶盏子举到眼前来瞧着,说,“她猜的不错。我委实对那赵先生有意。”
曾二奶奶大惊,四面张望了片刻,握着心口道:“亏得公主明白,将人都打发出去了。这等话万万不可再说。”
建安公主道:“英雄不问出处。听其言观其行,此人乃当世人杰,来日不论辅佐谁都必成大器。前日我也是诚心不对母妃说明白的,只为将此事闹大。再说,”她低眉叹了一声,“我已十四了。若再不想法子,少不得要被外祖父许给四表哥。”
曾二奶奶面上一僵:“四哥儿老实可靠,想来是个会疼媳妇的,又得老太爷、老爷喜欢,公主何故瞧他不上?”
建安公主道:“曾家若有位宽宏大度、照看妯娌的大奶奶,四表哥这般性子倒是不错。偏如今这位大奶奶却是个口蜜腹剑的主。如今她虽一时失势,终究有两个大表侄在呢。来日我若吃了亏,四表哥纵然背地里对我千好万好,在旁人跟前莫要指望他替我出头。他与我母妃是一个性子,息事宁人。”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从宫中到庐州,也不知为‘息事宁人’四个字受了多少委屈,难道还受一辈子么?故此,自打知道舅舅与母妃有这心思便开始盘算如何不嫁给四表哥。这个赵先生却来的及时。就如荣国府那位四姑娘说的,我也想看看天下之大、长长见识。跟了他,当不会再被困于后院逼仄之处了。”
曾二奶奶瞠目结舌,足足呆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说:“那……公主的意思?”
建安公主道:“大表嫂掌家多年,忠心的婆子媳妇子总有几个。她因我之故丢了管家权,心中想必憋屈的紧。怨气难消,遂四处散了话出去,只说庐王看好了一位外地来的姓赵的先生,要把建安公主许给他,已遣了范先生去相看好几回了。”
曾二奶奶浑身一凛,抬头看建安公主泰然自若,坐的端端正正,想反驳又不敢开口。半日才说:“……只怕老太爷……”
建安公主道:“外祖父本来懒得管这些家里的闲事,这回出手不过是信了那赵先生……”她撑不住笑了,“赵先生……大约出身寻常人家,不知道高门大户太太奶奶的厉害,误以为有旁人想害王爷、害庐州罢了。外祖他老人家若早知道是内宅女眷的小事,不会管的。此事但凡做得周全些,他便不会细查。二表嫂只管将心安在肚子里。”乃含笑望着曾二奶奶道,“想来二表嫂也并不盼着本宫入曾家的?”
那还用问?好容易老天爷开眼、那泼妇将她自己作死了;这位公主千岁一旦进门,还有自己立足之地么?曾二奶奶低头思忖半日,咬牙道:“既是公主之命,臣妇不敢不从。”
建安公主点了点头:“二表嫂委实是个好的。你与大表嫂本是表姐妹,想来不会比她差。本宫信你。”
曾二奶奶心里明知这是挑拨,仍忍不住拍胸口道:“公主放心,臣妇必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