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昭仪死亡的消息传到宫外,李老太君当场昏迷,李府上下乱作一团。
岚尽月捻着枝头的花,心中无波无澜。
“将消息放出去吧,连同之前杀大臣和宫人,还有修建行宫的事,好好把咱们陛下暴虐无道,荒唐昏聩的形象宣传宣传。”
“是。”
岚尽月看了眼天空,手中花翩然落下,被一只脚无情碾碎。
“让本将想想,下一个,选谁祭奠亡人呢?”
……
皇帝觉得自俪昭仪死后,一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巨石仿佛一瞬之间怦然碎裂,生机也不再往外流失,不过两日,自己便能重新下床了。
他欣喜不已,让人压下这件事别外传,同时暗暗心惊,自己这么多年竟然留了个妖邪在身边,这十年如一日的宠爱,真是失心疯了。
还好,还好,他遇见了两位高人大师!
想到这,他赶紧吩咐宫人替他穿衣洗漱,匆匆就要往观星楼去。
外面着急忙慌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皇帝当下脸色一沉,小太监哆哆嗦嗦跪倒在地,面上惨无人色。
皇帝的嗜杀令人胆寒,小太监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何事?还不速禀!”愠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太监刚回过神就被一脚踹到门上。
但小太监不敢耽搁,他趴在地上尽量压下声音中的颤抖,说道:“陛、陛下,京中不知、何故,流言四起,说陛下,陛下您……”
小太监不敢再说,将头深深埋在地上,抖若筛糠。
皇帝心中隐有不好的猜测,没管那小太监,直接往观星楼跑去。
刘公公连带一群宫人和侍卫赶紧追在他身后:“陛下!您慢些!”
穿过一处处雕花回廊,所见宫人皆惊慌躲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直到靠近观星楼才慢慢停下脚步,刘公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边擦着额上脖颈的汗,一边小心地觑着他。
皇帝没回头,只是突然开口:“你派人去查查外面的流言,如有必要”
他语气蓦地一厉:“杀了了事!”
“是。”刘公公点头哈腰,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转身,吩咐自己的干儿子亲自去办这事。
皇帝只带着刘公公一人上了九楼。
楼内十分安静,每一层都有一处宽台,在此眺望,可将京城繁华无限收入眼底。
九楼宽阔的观星台上,两位仙风道骨的道人正盘膝而坐,嘴里念念有词。
刘公公甩着拂尘,正要提醒一句就被皇帝拦着,皇帝瞪他一眼,转头,又笑呵呵地靠近二人。
“二位道长!”
二位道长同时睁眼,微微侧眸,相视一笑。
将军府。
这几日没上朝,岚尽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么运气,几位皇子接二连三找上门来,不是今日约着听戏,就是明日约着游湖,要么后日约着马场骑射。
原先七皇子还没凉的时候,这几位皇子被压的死死的出不了头,现在没了头上那座山,自然就活跃起来了。
她整理着书案上的资料,看了眼旁边无聊翻书的孙廉青,突然吩咐:“你去安排琼州铁矿坍塌一事的苦主进京告御状”
孙廉青手一抖把书掉在地上,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结果听岚尽月告诉他:
“你没听错。让人办隐秘些,多安排些人手看顾,务必让人成功见到皇帝。”
孙廉青愣了一下,连连点头:“放心放心!”
“可是,”孙廉青挠挠头:“琼州铁矿一事闹到皇帝面前无非就是治当地官员的罪啊。”
岚尽月白他一眼:“你以为那矿是皇家的不成?”
“啊?”
“那铁矿是六皇子母家刚发现不久的,根本没上报。”
“六皇子生母死了,他自小养在贤妃名下,向来以三皇子马首是瞻,他母家也多有帮衬,发现铁矿这等大事,他们不仅隐而不报,反倒私自开采。”
“你猜,那些开采出来的矿被送去了哪?拿来做什么了?”
孙廉青蓦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兵、兵器?”
他看起来不可置信,520躲在空间里,暗道,傻小子,皇子造反有什么好惊讶的?以后更有你掉下巴的时候呢!
“聪明!”岚尽月肯定他的猜测。
孙廉青苦着脸,语气颇有些幽怨:“将军,这么隐秘的消息您那位朋友到底是怎么查到的?要不让他也来给咱们训练训练?”
最初岚尽月拿出消息的时候直接一个“无中生友”——我有一个朋友,他帮我查的……
于是所有人都坚信左将军那位朋友特别厉害,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岚尽月提出训练情报营的时候,他们还纷纷请求那位朋友来授课呢!
岚尽月当然不能答应,只能以“行踪不定”的理由拒绝了。
她面不改色:“人家有独门绝技,我也不知道,我主要靠砸钱。”
可不嘛,在系统那没少花积分。
孙廉青:“……哈哈,将军您真有钱。”
岚尽月摆摆手,负手而立,轻声道:“铁矿坍塌死的可有数千人呢,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