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母亲了。”
明昭帝垂眸看她没有说话,崔氏敛着柔婉的眉眼,继续道:“如此对于陛下想要制衡锦儿只怕不利……”
明昭帝不耐烦的开口打断她,眉宇间尽是肃然,“锦儿不但是明昭的战神,也是朕的侄儿,朕对他何曾有过制衡之心,你莫要信口雌黄。”
崔氏也因近来的不顺心有些浮躁,忍不住开口驳斥道:“可他毕竟不是陛下所出,陛下难道真能容他?”
“够了!”明昭帝不欲再听,冷然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告退吧!”
崔氏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自从那一年后她已许久不曾有过这种挫败了,如今竟又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重新体会到了。
为什么就总是有人要来碍她的路!
“陛下。”崔氏眸光深深的望着明昭帝,眼里泛着复杂深沉的情愫,可明昭帝却恍然未见,只淡漠的开口赶人。
崔氏垂了垂眸子,屈膝行礼黯然转身而去,似连周身的珠翠华服皆黯然失色。
崔氏走后,宋仁试探着小心道:“老王妃似是不大喜欢长宁县主,陛下何不让老王妃知晓您对长宁县主的看重。”
明昭帝摆摆手,“朕懒得与她多话,由得她去折腾吧,长宁若来寻朕,朕自会为她做主便是。”
如此顾青鸢才会对他更为依赖。
宋仁闻言不再多话。
所谓的君王的爱也是有权衡和利欲的,这世上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好皆有所求。
崔氏心情烦躁,正欲出宫迎面却正遇上慧贵妃。
“呦,这不是崔妹妹吗?今日怎么独自进宫了?”慧贵妃上下打量了崔氏一番,但见她打扮得娇嫩温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慧贵妃勾了勾唇角,阴阳怪气的道:“崔妹妹今日打扮得倒是精心,不知有什么安排不成。”
年少时曾有传明昭帝与容承德皆爱慕崔家女,虽说崔浅玥最后嫁给了容承德,可这却是始终埋在慧贵妃心里的一根刺。
崔氏心中沉沉,就连慧贵妃都能看出她有精心打扮过,可那个人眼中却只有冷漠。
见崔氏垂眸不悦,慧贵妃拂了拂鬓角,冷嗖嗖的道:“人都是会变的,就如那花房里的花,陛下见惯了娇艳明媚的,那些寡淡的花便再也入不了眼了。”
如今六宫之中数慧贵妃最得圣宠,而慧贵妃的相貌又是以美艳显著。
崔氏抬起眼眸,看着满脸得意的慧贵妃倏然勾唇一笑,“年少喜爱之物,历经岁月也难以忘怀,再寡淡的花只要入了眼便宛若冷月星辉,又岂是寻常俗物可及,您说呢贵妃娘娘?”
慧贵妃攥了攥拳,心里升起一抹怒意,崔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说自己比不上她吗?
她怎么敢!
想到一事,慧贵妃压下心中恼意,笑着道:“宫里的花儿啊草的就不劳你非你惦记了,崔妹妹还是多花些心思在靖安王的婚事上吧,免得再出了什么纰漏,又要再下一次聘!”
崔氏脸色沉沉,众人虽不见得知晓她将聘礼下至顾家是有意为难顾青鸢,但却是所有人都能瞧出容锦对顾青鸢的在意远胜于她这个母亲。
她半生顺风顺水,唯有这次却栽了个跟头。
“哎呀,崔妹妹今日进宫莫不是想让陛下为你做主,不过我瞧崔妹妹神色结果怕是不尽如人意啊。”慧贵妃掩唇含笑,“看来崔妹妹方才的说法也不尽然呢!”
崔氏咬了咬牙,垂下眸子掩下了眸中的寒霜。
也就只有慧贵妃这个蠢女人才会觉得自己是陛下的最心爱的女人,甚至还相信什么不让她做皇后完全是为了她好的谎话。
九五之尊天下共主,难道还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喜欢一个人自是想给她最好的东西,帝王的权给谁才是真正爱谁。
若自己是那个人,莫说区区一个顾家女,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是她求不得的!
崔氏抬起头,面上依旧温婉轻柔,“贵妃娘娘说得哪里话,这天下婆媳相处哪有不需要磨合的,说来我倒是真羡慕贵妃娘娘,有自家侄女做儿媳,一定舒心得很呢!”
慧贵妃变了脸色。
自从秦雪染进门后便将容征勾得魂都没了,甚至冷落了正妃,闹得吏部尚书一家不甚高兴。
她每次教训秦雪染,对方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柔弱样子,可转头容征便会跑来和她吵,最后闹到只要她一骂秦雪染,容征便去和皇子妃吵,为此将她气得不轻。
她以前真是小瞧了这个侄女,看着柔弱可欺却是个心机深沉的,可恨的是她这副心思却用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两人不欢而散,崔氏转身之际眼底流露出不同以往的冷光。
此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日子,谁也别想挡了她的路!
一场博弈顾青鸢大获全胜。
永乐长公主大呼痛快,摆席唤容锦和顾青鸢一道用膳。
不管她那个二嫂如何装柔弱扮可怜,锦儿是个拎得清的,任由她动那些个小心思也是无用。
“往后的日子总归是你们两个过,旁人都无关紧要,切莫为了愚孝和所谓的忠义影响你们的感情。”永乐长公主这番话听似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