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沈昭仪同静嫔说了后宫是陛下与皇后的话在此时起了作用,皇后虽没有在太皇太后面前为她开脱说话。可见了春芊以死为她辩白后,皇后向太皇太后道,“沈家有错,沈昭仪却是出手制止过的,她自入宫以来,未曾失仪过,跪了这么久,皇祖母赐她个软垫吧。”
太皇太后坐在上位,静静地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缓缓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昭仪伏地磕头道:“臣妾求太皇太后召太妃、和内务府金管事对峙!”
内务府金管事,听他的姓,就知道,他可不止是素馨干爹!
太皇太后今日是来验收成果的,不是看淑嫔傻子似的被纪王太妃戏耍的,她老人家气不打一处来,执意要把事情掰回来。
一把将手中的碧玺串珠砸出去,冷喝道,“你倒是好算计,遇到事儿,自己躲个干净!你打量满宫里都是傻子、蠢货,叫你耍得团团转!谁都攀扯上了,就你是个清白的!”
沈昭仪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中绝望,抬头看了一眼圣母皇太后和皇后表情,便哭喊着要以死证明清白。起身往柱子上撞,旁边春燕挡着,让沈昭仪的头撞在了她的肚子上。
静嫔慢腾腾的走了一步,绿绣左右瞧瞧,一手扶着静嫔,一手虚伸,好似没来得及拽住沈昭仪。
太皇太后要治她的罪,没人出声为她求情,端婕妤和云嫔都静悄悄。
太皇太后不在乎她的装腔作势,猛地喝道:“安静!你们要造反不成?沈氏,你也别装腔作势地寻死,要真为沈家所作所为羞愧,就该自请落发出家,哀家还能给你赐个道号!”
沈昭仪见太皇太后满脸怒色,哭声一顿,耳边仍是太皇太后的声音,“你若要死,哀家也不拦着,毒酒还是白绫,你自己看着办!”
春燕吓一跳,脸色煞白,没了一点血色。
戏看到这,圣母皇太后哪有不清楚的,前几日淑嫔还代表太皇太后差人去看了纪王太妃,太皇太后又一意忽略了她们口中的金管事。
这样疏漏,别人不钻套子就能揭穿的算计,想来也不是太皇太后的手段。她似非似笑的瞧了一眼淑嫔,不耐烦的同沈昭仪道,“你还不快领旨,闹了这样一场大戏,被废和出家清修总要选一样的,皇家可供不起你这样手腕了得的大佛!”
沈昭仪心神一震,瘫软地上道:“臣妾领旨,自请出家!”
曾经只在皇后之下的仪妃,就这样没了。
云嫔虽置身事外,却也不由得更加警醒,宫中就是这样,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可挡了别人的路,就是错的。
皇后被忽视,心中不虞,想起素馨两次挑衅,而她背后是慈宁宫金嬷嬷的侄儿。
她开口道,“皇祖母,母后,春芊信誓旦旦,绿春来源不明,又有金管事贿赂在后。事关两位皇嗣,万不可草草结案!”
对于皇后来说,沈昭仪可算不得手腕了得的大佛。
圣母皇太后赞同的看了皇后一眼,直接命金宝将金管事带过来。
圣母皇太后和皇后执意再审,事到如今,也只能有舍有得。
金管事就在宫里,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太皇太后身心俱疲,只让圣母皇太后主持接下来的审问。
寿康宫女官木槿,冷声问他:“永和宫绿春,是你送去永和宫的?”
金管事畏畏缩缩跪地,先瞟了眼面无表情站在太皇太后身后的金嬷嬷,才温和回道,“娘娘容禀!内务府选一等宫女绿春进永和宫,那是因为她是宫中的老人。七岁进宫,一直在长兴宫里伺候,今年十九。
长公主们俱不在宫里,而永和宫缺人,绿春说的好听,说永和宫静嫔娘娘那安静,她愿意去那干活,到了年纪,也能得主子一份赏钱出宫。
小的瞧她在长兴宫做了好些年,是个老实本分的,谨守奴婢本分,踏实干活……
太皇太后饶命!小的眼拙看错了人,可真不敢做其他的!”
金管事也郁闷了。谁知道她会在没被人抓住证据把柄的时候,就咬舌自尽呢?另外两个带药、用热水泼嫔主子的,人家都撑到了慈宁宫,为自己辩驳的时候。
淑嫔出声道:“太皇太后,金嬷嬷忠心耿耿,金管事甚至是选侍干爹,他害选侍,没有任何好处。此事听来讲,他也受了蒙蔽。”
圣母皇太后淡淡抬眼,打断淑嫔:“木槿。”
木槿面无表情,又继续问道:“那你为何给永和宫小太监一百两银票,说有事给你报信?”
金管事哭道:“小的鬼迷心窍,认了选侍做干女儿,为了选侍平安,用人的时候方便,才贿赂了永和宫公公。”
这话可触到静嫔霉头了,她可不愿宫里都是听别人主意办事的人,咬咬牙,顾不上得罪金嬷嬷,抢着开口,“太后娘娘明鉴,永和宫是陛下的后宫,嫔妾是永和宫主位,哪能由他一个管事,安插自己的人手。若是还用他,日后,永和宫岂不是都听他吩咐了。”
“皇妃认他做干爹,公主认他做外祖,永和宫宫人也听他安排,嫔妾干脆让绿绣把东西收拾好,把主殿让给他来住!才好让他做这真正的永和宫主人呢!”
静嫔再是没用,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