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王被带下去和两个儿子一起挨板子,其他人也告退。
皇帝才问陈新,“永和宫事是皇祖母亲审还是淑嫔去审的?”
陈新道:“太皇太后在慈宁宫,召见了沈昭仪,和其他嫔妃。”
朱维桢见不是淑嫔越过皇后主审,方才满意点头,也不耐烦听她们那些,沈家倒,旁人施为的事,只吩咐陈新,“既然都知道了!让金宝一个一个的查,后宫里头,但凡有不对的,不管是收了银钱,还是得了别人恩情的,都撵出宫去!”
说完,又让陈新拟旨,“边关战事结束,朕新添一子一女,皇后有孕,皆是喜事,故而怜悯宫中未曾与家人团聚之人,待乾清宫太监金宝查验,需要与家人团聚的宫人全都放出宫去!”
等圣旨拟好,皇帝用了早膳,朱玮延才带着朱顺栩进宫请示,说是昨夜收了永和宫绿绣银子。
其实宗室里的顺字辈,已经是太祖第六辈子孙了。论起来,是皇帝侄孙辈。
他们多是太祖太宗时封王的子孙,几代偏房的,已经没几个子孙能继承爵位了。
“有五十两呢?”皇帝笑了一下,“既然得了银子,正好让他请同僚吃酒。”
在他们告退后,皇帝却和陈福叹道,“原以为静嫔身边,绿绣是个能拿事的,谁知道她连侍卫都敢收买,也不怕让人骗了!”皇帝无奈吩咐陈福,“给静嫔宫里,选个能主事的嬷嬷过去。”
当日静嫔迁宫,当初还是皇后命夏荷选的宫人。这个时候太后皇帝都断定完了,皇后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夏荷正同她禀报呢,“昨夜玉竹选侍先发动,静嫔亲自去看着,差点被热水泼着。绿绣抓了一个害玉竹选侍的宫人,后面永和宫的太监,又在素馨选侍那里抓了永乐宫的春芊,和春芊同行的绿春,说她们想害素馨选侍,还有一个受了内务府管事银票,给盯梢的小太监。”
“沈昭仪是后头去的,说是见春秀春芊不回去,来寻她们的,只是进了院就和静嫔吵了起来。说急了,沈昭仪就说后宫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要来寻陛下和娘娘做主。半路遇上金宝公公,又回去了。和静嫔淑嫔一起在永和宫坐到天亮,接了娘娘的赏赐,才走的。”
皇后听她们在宫里施为,又惊又怒,最后全部化作唏嘘复杂:“沈昭仪怎么如此糊涂!本宫之前还让她主持六皇子的满月礼。”
夏荷笑道:“或许是因为静嫔娘娘最近太关心大皇子了,才出此下策。”
“奴婢听华阳宫回来报信的人说,沈家和静嫔的杨家都安排了人随大皇子去华阳宫,那杨家小子还被湘王殿下看中,加入了他的蹴鞠队。”
湘王的蹴鞠队不止蹴鞠,还陪王爷皇子一起打猎,玩耍,里面有临安王府小世子,也有嘉恩侯孙儿和皇子公主们的讲学顾弦之子顾睿。
杨家小子被拉进去一起玩,沈家却被抛下了。
很难不让沈家那些因为大皇子开始认生母了,脑子紧绷的,联想到他们下一代的出路。
皇后想了想,吩咐夏荷,“给本宫梳妆,把静嫔叫上,内宫不严,总要去慈宁宫给个说法……”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慈宁宫金嬷嬷来请,“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传召主位嫔妃。”
此时宫里只有端婕妤、云嫔、静嫔三人算的上真正的后宫主位。
皇后到慈宁宫后不久,她们也到了。在宫人寻皇后之前,太皇太后还让人请了两位太后。母后皇太后不想掺和这里的事,便借自己惊梦难受推辞了。
事关皇帝后宫,圣母皇太后却不得不来。
静嫔熬了一夜没睡,得了皇嗣平安的消息,才小眯了一会儿,她是最后到的,一进殿门瞧见跪坐一旁的沈昭仪,就赶紧给太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还有皇后一一行礼请罪,口呼自己治宫不严。
这些年静嫔性情手段如何,太皇太后都看在眼里,本就对她没抱太大期望。昨夜她能在淑嫔赶到之前,护住选侍和皇嗣,这就很好了。
太皇太后给她赐了坐,方才使人传唤昨夜被抓住的宫人。
连之前沈昭仪让永乐宫的春秀借着宫中清疫的由头,送出宫的人,都有拱卫司前去审了。
人证俱在,沈家的确是有计划害人的,这点毋庸置疑。
春燕跪在沈昭仪身后,哭着给沈昭仪喊冤,“娘娘并不知情,她早早歇下了,倒是内务府金管事自己找上门来。素馨选侍认了他做干爹。”
那个奉命去去永乐宫请人的小宫女证实了这一点,“奴婢去主殿的时候,春芊说昭仪娘娘睡下了,倒是敏贵人那守夜的宫人醒着,奴婢按着选侍吩咐求了两句,她关着侧殿门没出来。”
宫里这些小九九太皇太后清楚得很,冷笑了一声,“知情不报,自己睡下让宫人出首,倒是避嫌了。”
被押来的还有被绿绣抓住那个宫人,和将热水泼向静嫔的宫人。
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两人一口咬定,“是静嫔指使的奴婢这样做的,害了选侍夺子,还能给静嫔洗清嫌疑。”
静嫔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她神情错愕,急忙看向淑嫔眼巴巴为自己辩解,“嫔妾身边的,除了绿绣和小安子是和我苦过得,其他都是后来内务府给的,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