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竹夹在中间一脸迷茫,不断左右观望着,显然是难以理解事情的发展方向。
于房内出来的两个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有些急切的扬声阻止,“快住手,住手!”
“都是误会,这是自己人!别误伤了!”
此时一楼的战斗也到了尾声,不少人上楼支援,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出乎意料的场景。
窥竹听见自家主子的话语,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但凡长了眼睛,也能看出来受伤的只有她们好吗?!
唐容锦乐了,望着面前的两个男子,顿时就明白了这花草苑名字的由来。
两人赫然是她于年关时,在轩辕皇城灯笼摊前遇到的阿草和小花!两人名字各取一字,便得了这花草苑的名字。
阿草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才对窥竹道:“这些人都是从轩辕而来的贵客,亦是我的朋友,不可再无礼了。”
“是!”窥竹咬牙切齿道,随即狠狠一用力,竟忍着痛自己将肩膀复了位。
阿草长叹口气,对众人道:“实在抱歉,今日之事确是个误会,还请各位随我而来,我即刻设宴款待大家,给大家赔罪!”
唐容锦点了点头,身后的南宫百里等人亦是没有意见,抬腿便想跟着阿草与小花而去。
岂料走在最前方的阿草却是动作一凝,随即竟缓缓地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暗器银针。
他紧皱着眉,对一旁的窥竹问道:“此般暗器你们是从何而来?”
窥竹望他面色有异,亦是愣了愣,随即伸手接过了阿草手中的银针,细细查看了起来。
不过片刻,她便将银针递回给了阿草,转身指着唐容锦道:
“这银针并不是我们此次使用的银针,而是她的。”
阿草高大的身子骤然一僵,便是连一旁的小花都看出了不对劲,眸光隐隐闪烁着担忧。
阿草缓缓回头,再次将视线对准了唐容锦,随即这视线却缓缓下移,转而停留在了她手中还未收起的束神索之上,再未移动半分。
阿草整个人僵硬如一尊石像,良久的伫立在原地。
“流阿草,你怎么了?”
阿草却罕见的没有回应小花的问询,依旧紧捏着手中的银针,死死盯着唐容锦手里的束神索,僵硬的俊脸上似尴尬,似迟疑,似惊诧
这诡异而突然的一幕让在场众人都疑惑不已,正当南宫百里想上前打破这僵局时,唐容锦却是猝然笑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束神索递给了阿草,声音似嬉似嘲,道:“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二伯。”
最后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却说得极慢,无端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如震天响雷的两个字不仅将在场所有人都震得当场愣在了原地,阿草更是瞬间卸了力,整个人疲软了下来。
他低头不断躲避着唐容锦那直白而戏谑的目光,转而快速的转过了身,声音细如蚊蝇。“跟我来。”
说罢,他僵立着脊背,同手同脚的向着远处走去。
一旁的小花望着他这般模样却是瞬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草听见这笑声,那硬如钢板的背再次僵了僵,却终究没有勇气回头,依旧同手同脚的向前走去。
小花自来熟般拉住了唐容锦的手臂,将她向前牵去。“原来是你!自皇城一面后,阿草就日日挂念你,只是他不敢回家,却是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再次相遇!”
他顾忌着周围人,并未将话说得明白,唐容锦却是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道:
“家中人也很想念二伯,希望这次得以相聚。”
阿草听她如此说,瞬间心中大乱。本就同手同脚走得不怎么聪明的他当下便左脚绊右脚,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光洁的脑门直直朝着门框而去。
“咚———”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那洁白的额头顿时间红肿起来。小花疾步上前,在确保他无恙后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替他打开了房门。
“快请进吧!”
唐容锦等人在小花的指引下踏入了那间不同的屋子,里面倒是没什么特别,面积却是极大,布置温馨,显然是早已住了人。
几人依次落座,小花亦是热情的为几人斟了茶。唐容锦一杯清茶已下肚,阿草却依旧低着头,站在房门旁做着门神。
唐容锦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转而笑道:“二伯,您是打算站在那里同我说话吗?”
南宫百里一脸诧异地与叶璟言在后窃窃私语。
“小夜竟还有个二伯呢?”
“当然。”叶璟言无语的望了他一眼,“小夜的父亲虽对外是唐家长子唐柯,实际却是三子唐玉。”
“这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问!这有一有三,那肯定还有一个排行老二的啊!”
南宫百里闻言嘟囔道:“我这不是刚想起来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在年三十那天,唐老爷子还跟我念叨过他,只是当时我喝得晕乎乎的,有些记不清了”
唐家二子唐流风,常年不回家在外飘荡,也不怪别人记不得此人,便是唐老爷子恐怕都快要忘了他这儿子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