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重生以来听到的唯一令她心神震荡的消息,若她真不是父亲的女儿,那她是谁?
在院门外的徐氏心腹嬷嬷先注意到披着斗篷的林溪,故意将声音放大说道:“大姑娘,你怎么来了?”
屋内的徐氏,林秀面色皆是一变,两人紧盯着等会儿要进来的人。
林溪笑了笑,从黑暗处走出来,对着那嬷嬷说道:“我才刚到,今晚上还没母亲请安,特意更衣便来。”
嬷嬷打量了一下林秀,见她神色毫无异常,连忙上前去搀扶她,将她带了进去。
林秀一进入屋内就将姿态放低,一如往日乖巧,“见过母亲,姑妈。”
徐氏和林秀对视一眼,心中也不确定她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可是林府的秘密。
知情人只能带入棺材的秘密。
“先起来,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徐氏开口,眼神示意心腹去搬来凳子,又接着问道:“你身边那两个丫鬟用着不顺手吗?怎么听说你都处置了?”
林溪垂眸,坐在凳子上,“春华还算得用,只是秋实那日跟着我去陈府,竟然没告诉姑姑,我的行踪,自然是有错,母亲,是我处置不当吗?”
徐氏摇头,眼神变幻,又摇摇头回道:“怎么会儿?你处置的很好。”
见状,林溪直接站起身,对着她们微微屈膝,声音哽咽道:“母亲,姑姑,陈府的事情,我不是有意顶撞长辈,只是我年龄小,也从未遇见过这等事情,还请母亲,姑姑责罚。”
林溪在礼数上毫无挑剔之处,林秀忍不住翻个白眼,她还以为林溪这个姑娘有多厉害,看样子不过还是个软柿子。
不过,徐氏心中想着今日在法龙寺之事,假装关心问道:“今日,可在法龙寺受伤了?”
林溪摇摇头,“有陈三爷在,怎会受伤?”
她们既然问了发龙寺的事情,说明他们定然是得了什么消息,可这消息来源也不是全然的准确,而且今日她们不想引人注意,带的人不多,应当是都盘问过,没什么得用的消息,才会再来问她。
徐氏拧起眉毛。
又是陈三爷。
她们今日才得了消息,这位陈三爷又升一阶,现下手中还掌握陛下的密探,还从陈氏彻底分府单过。
林溪真要是与陈珣在一起,那她们的目的便永远达不到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得了几位贵夫人的青眼,以后更是不好在她婚事上拿捏了。
“陈三爷今日救了我一命,按道理来说,是要上门道谢,可是男女有别,母亲这件事,我想派人以林府送礼去,算是府上的心意。”林溪像是想到今日一副受惊的可怜样。
林溪垂着头,不就是演戏吗?
她难不成现在都还不会吗?
可能是上一辈太渴望亲情了,所以一见到他们,就下意识的讨好,连伪装都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徐氏暗暗观察许久。
林溪还是以前的林溪,就依然能捏在她的掌心,就是不知为何从前日后,她总是担忧林溪已经变了。
好在,今日看着她一如往常来请安,自己终于是放下心来。
“好孩子,你的心意,母亲明白了,明日便安排人去做。”徐氏说了这句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父亲还是关心你的,你瞧,这药膏不就是你父亲专门备下,就担心你受伤了。”
林溪眼眶发红,难以置信地抬头,哽咽地问道:“真的吗,母亲?”
瞧她这模样,徐氏笑出声,挥挥手让自己的心腹把药膏递给林溪:“怎么还是假的吗?这药膏可做不得假。”
徐氏可是最知道,林溪在乎什么了。
林溪再次抹泪,低声哭泣道:“是。”
见她双手接过那药膏,徐氏这才是真的放下心。
可她现在很是担心陈三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说婚事是双方父母商定,可那毕竟是陈珣,做官能做到那个地步,甚至还能影响下一代君主。
若是老爷动摇心神,可就没法达到她的目的了。
徐氏藏在袖子里面的暗暗攥紧,面上却笑得越发仁慈。
徐氏让人送走了林溪,心中确实越发提心吊胆。
林秀见出她的忐忑,扣了扣指甲,满不在乎说道:“嫂嫂,你也太好心了,还要送给她药膏。”
徐氏也是笑着,并未回话,那药膏里面她放了一点子小玩意在里面,不伤人性命,可会伤人肌肤,日益既往用下去肌肤会一片片溃烂。
无论,她用不用自己都送到了她的手中,也算是点小机会。
徐氏的视线落在门外,空空如也。
林溪已经走远了。
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长睫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药膏,轻笑一声,走到池塘边,望着湖中的自己。
把刀递到自己的手中,她怎么可能不用呢?
林溪把药膏收好,并没有马上回去自己的院子,反而就让跟着她的丫鬟先回去,自己走入花园的小路。
她的婚事始终就会是他们的筹码,父母大过天,若是真的有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