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珣解决完叛党,可手中的证据指向林府。
更何况,那日,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说着那些没有头的话,之后便遇见刺杀,怎么可能不把她与那些人联系起来。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陈珣一路往法龙寺最高处走,一路问询身后的人。
安良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连忙回道:“回禀主子,林大姑娘从小生活在邺城,不曾与那些人打过交道,又怎么会······”
他偷摸抬眼,打量陈珣的神情:“林大姑娘当日,确实遭家人算计了。”
陈珣把玩手中的长剑,“看到今日,想来在家中也不受宠。”
安良点点头。
若是受宠,又怎么会让家人当成筹码算计送出去,更何况是送到大房那个草包。
不如主子盛远。
“找机会,再试探试探她。”
安良今日见到那个清醒,便琢磨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主子,你今日刺伤刺客的剑,好似偏了半寸?”
陈珣眼眸阴沉地看向他,安良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若是想再试探林大姑娘,不如找个机会再见一面?”
这是一条长长的石阶。
陈珣径直往上走,高大的身姿在地上投下一道阴影。
安良动了动嘴,又闭上,连忙跟了上去不在说话。
主子好像,对那位林大姑娘有些不一样,毕竟,主子的剑在江湖上可是第一,连暗杀榜上的第一杀手,都不曾是他的对手。
刚才杀挟持林大姑娘那名刺客,偏移的那半寸,恰好避开了划伤林大姑娘。
这些事,主子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注意的。
“我们查田口贪污,牵扯到了几位大臣,只是,没想到······”陈珣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得安良直打哆嗦。
主子这是生气了。
“他们竟然这么大胆。”
······
经过那么一遭,回到家中,天色渐暗。
桐和园。
春华准备好了热水,恭恭敬敬站在屋外,也不曾离开。
徐嬷嬷看着如此安分的春华,心中也佩服起来小姐的手段,这几日院子里面,也不像以前那么污烟脏气。
小姐过去也是过分宽容。
林溪看到门口的春华,浅浅一笑,开口轻声说道:“春华,进来吧。”
春华这次像是换了一个人,伺候她洗漱比以往都更加勤快一些。
林溪换好衣裳,变坐到床边,淡声询问道:“今日去过主院了?”
春华立刻跪在地上,哭声道:“大姑娘,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奴婢现在是真心跟着大小姐,主院那边以后都不再去了。”
林溪眼眸冷淡,可嘴角始终挂着那丝柔和的笑容,这两个丫鬟不过是因为徐氏,所以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
但是收拾两个丫鬟,根本不需要多费功夫。
“好,若你是真心跟着我,那你以前如何将我院里面的消息送到那边,如今也是一样。”
“小姐?”
“姑娘?”
徐嬷嬷和春华皆是不明白。
唯独林溪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完全与他们抗衡,前日与他们顶嘴,本就是犯了大忌,现在更是要表现得与往常一样才行。
“嗯?”林溪眼眸一凝,“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春华点如捣蒜:“明白,奴婢明白。”
“好了,你出去吧。”
见到她出去,徐嬷嬷才去点灯,心中万分欣慰小姐能立起来了,不会像以往那样只忍着别人欺负,脑子里面闪过大小姐的脸,眼眶里眼花闪烁,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您现在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闻言,林溪怔住,娘亲离世时,她年纪小,其实对于娘亲的记忆已经没有那么深刻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徐嬷嬷在她耳边唠叨。
她握紧掌心,垂下头尽量藏住自己的眼花。
“是啊,娘亲是那么好的人。”她说话,已经有些哽咽了。
徐嬷嬷恨恨说道:“如果不是那个狐媚子,小姐又怎么会出现意外?”
林溪一愣:“徐嬷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嬷嬷转头过头:“是老奴多嘴,小姐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你也别记挂在心上,今日在法龙寺受到那么大惊吓,快歇息吧。”
“只不过,主院那边,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不,不行,今晚还不能歇息。”
林溪沉默半晌,她想了想,今日遇见陈珣的事情,始终都还是要让他们知道。
否者怎么教他们寝食难安呢?
徐嬷嬷看得很准,主院那边,林鸢月已经砸了好几个花瓶,即使是徐氏呵止都不管用。
徐氏想来宠溺自己这个女儿,天天哄着她,没曾想遇见点事情,都这么浮躁。
而林鸢月哭过闹过,最后在叙事的安抚之下,才勉强冷静下来。
“娘,你说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都告诉你那么多,今日让你找准时机,你偏生把时机让给别人,你说我能怎么办?”徐氏抿紧双唇,眼毛寒霜。
被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