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夜·色会所。
地下停车场,顾淮时乘坐电梯,直奔顶楼的办公室。
他西装革履,肩头披着黑色长大衣,迈着长腿朝着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走去,身后侧跟着助理秦湛。
到了门前,脚步未停,双手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正办公的傅西洲抬起头,见到他,微微一愣,而后拿起烟盒,起身相迎,“小叔,您怎么纡尊来我这小庙?”
他一身黑色,脚踩大头皮鞋,高领毛衣外,套着一件黑色夹克,迎向顾淮时,递烟。
顾淮时没接,眼皮微眯,黑眸盯着他,语气冰冷,“傅西洲,我今天过来,是警告你,离温妤远点。”
傅西洲剑眉微挑,拿着烟头点着手心,唇角勾笑,“小叔,您这话说得教我觉得莫名了,妤儿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为什么要离她远点?”
音落,他叼着香烟,低头蹙眉,点上,吸了一口,看向顾淮时,“您说呢?”
顾淮时面色阴沉,语气冷到极限,“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傅西洲轻轻摇头,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隐隐透着一丝挑衅,“我不清楚。”
顾淮时薄唇紧抿,双眸一瞬不瞬,盯着他,边慢条斯理地摘下机械腕表,朝一旁的秦湛一丢。
他迈着大步,逼近傅西洲,一把揪住他的夹克衣领,略垂着眼皮,眼神剜着他,“我再说一次,离温妤远点!”
傅西洲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儿,眼眸里的挑衅更深了几分,“我不但不离她远点,我还要碰——”
话音还没落下,顾淮时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脸上砸去,傅西洲踉踉跄跄,手里的香烟落地,身子撞在办公桌边缘。
脸颊一股灼痛,仿佛骨头都裂了开。
而顾淮时还只用了三成力。
男人活了活手腕,迈开脚步,缓缓走近他。
傅西洲倒抽着气,忍着痛,眼神依旧挑衅,“小叔,我不理解,我和妤儿名正言顺的交往,碍着您什么事了……”
顾淮时见他嘴硬,脚步不由得加快。
就在这时,温妤推门而入,看到顾淮时,以及脸上挂了彩的傅西洲,她心下一紧,“顾淮时,你在干什么?!”
在顾淮时的拳头落下之前,她冲到傅西洲跟前,挡住他。
拳头快要砸到她的刹那,顾淮时及时收了手。
小姑娘张着双臂,怒目瞪视着他,一脸凶恶。
温妤气得胸口大幅起伏,转身扶着傅西洲,“傅哥,你没事吧?”
顾淮时是特种兵出身,一拳能砸死人,傅西洲这样的身子骨,哪挨得住!
傅西洲咬着牙抽气,嘴角却噙着笑,“没事,瞧你吓的,脸色都白了。”
“顾淮时,你凭什么打傅哥?!”温妤转身,仰头冲居高临下的男人,用尽气力地喝。
顾淮时睨着她紧抓着傅西洲胳膊的手,拳头不由得攥紧,发出清脆的骨骼摩擦声。
温妤强忍着惧怕,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告诉老首长了!”
也是发自骨子里的狠意与决绝。
想要跟他断个彻底!
顾淮时盯着她,冷声道:“跟我回家。”
温妤紧紧抓住傅西洲,也被他护在了身后,“小叔,妤儿今晚要跟我出去玩,跟顾伯伯和伯母打过招呼了!”
“傅哥,我们走!”温妤不想跟他继续对峙下去,拽着傅西洲绕开顾淮时,朝着门口走去。
剩下顾淮时,胸口大幅起伏。
迈开步子。
秦湛上前,递给他手表,男人边走边戴上。
刚到地下停车场,傅西洲的布加迪威龙正扬长而去。
车上,温妤灌着冰块,要给傅西洲冷敷。
“傅西洲你赶紧去附近的医院,拍个片子,他手劲大的,看起来没事,没准颧骨粉碎性骨折了。”她冷静地提醒他。
傅西洲转脸睨着她,没好气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上回她怀疑他内出血,应了验,这回又怀疑他骨折。
真怕又应验!
温妤皱眉,“我是认真的!”
说话间,将冰毛巾贴上他的脸颊,傅西洲自己按住,“给我吧,别把你的手冻着了。”
温妤体质寒,一到冬天,手脚冰冷,捂不热,他们现在就是赶去他开的一家天然温泉会所,带她去泡一泡的。
明天刚好是周末。
温妤不依他,“你还得开车,危险。”
忽地又想起他前世车祸自杀的事,心下有点慌。
一路上,她一直叮嘱,提醒他,开慢点、开慢点。
导致到了会所,天已黑透。
温妤去泡了温泉回来,和傅西洲一起吃了饭,随后去一楼的酒吧喝酒,他脸颊上的伤消肿不少。
酒吧属于清吧,人很少,不喧闹。
温妤和他坐在氛围感很好的卡座里,听着民谣,傅西洲这时突然贴近她耳畔,“你小叔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温妤果然看见了顾淮时。
坐在斜对面角落的卡座里,吞云吐雾,身边伴着秦湛。
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