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的眼眸微闪,佯装不解道:“可是近来府城中出现盗贼或是凶徒?”
“那倒是没有。”
“既如此,为何要搜身?”他骤然沉下脸,语气带着不满:“贵地是不欢迎我们这些郎中?”
周围还有其他郎中在接受排查,毕竟南疆府开出来的薪酬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见有骚乱,都纷纷看了过去。
宋瑾言见状提高了音量:“我们听说南疆暴发瘟疫,身为郎中,秉着医者仁心的古训过来,没想到竟被如此羞辱!”
“排查行礼也算是情理之中,但搜身简直有辱斯文!我们岂是那贼子!”
她拂袖道:“各位同仁,这南疆府衙如此不讲道理,不尊医者,想必开出来的报酬也未必是真的,我们何苦冒险去受这个气!”
见他们脸色微动,她高声道:“这一
个不小心可是要命的!”
这句话才是重点。
虽说医者仁心,但真正不怕死的郎中有几个?
大都是存着侥幸心理,冲着高报酬来的。
宋瑾言这么一说,顿时就有几个大夫变了脸色。
“这位仁兄说得没错!你们南疆府衙如此行径,难道是把我们当贼子匪徒看待吗?既如此,这城门不入也罢!”
其他郎中也纷纷应和,一时间城门嘈杂了起来。
那守备见状也急了。
走了一个郎中还好说,这都走了可怎么得了,万一让知州大人知道了,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急忙解释道:“各位莫气、莫气,这些只是例行盘查,我们绝没有要侮辱各位大夫的意思。”
见他们不买账,那守备急得脑门子都出了汗。
宋瑾言见状适时开口:“既没有侮辱我们的意思
,又何必强制搜身?我们都是一群大夫,文弱书生,难道会像匪徒一般藏刀带棍的吗?”
“就是、就是!”
守备无法,只好道:“各位少安毋躁,容我去请示上级。”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匆匆回来了。
宋瑾言见状心跳不由加快了些,面上却是更冷了:“如何,若是不欢迎,我们可就走了。”
守备弯腰赔笑道:“哪儿能啊,各位请。”
宋瑾言闻言悬着心微落,她冷哼了一声,大阔步往前走去。
任谁看也只觉得这是个孤高自傲的郎中。
入了城后,自有府衙的人来迎。
“知州大人已给各位安排了下榻之处,各位请随我来。”
宋瑾言眼光微闪,若是住在官府安排的地方,行动必定受限,不利于她找人。
但她方才已经闹了一通,现在人家
礼数周到,若是再闹,难免让人生疑,于是没说什么跟着走了。
等到了地方后才寻机发作。
她眉头皱紧:“我住不惯这样的地方。”
这下子带路的人也有些不悦了。
大人给这些郎中安排了住所,省了他们多少钱,真是不知好歹。
心里不满,面上也就直接带了出来,反正也不缺他这一个。
他垮着脸,语带讽刺:“您若是住不惯,只可以自掏腰包住客栈去,若是真有钱,买个宅子也行啊。”
宋瑾言看了他一眼,也不多与他废话,冷冷道:“告辞。”
转身时顿住了脚步,问道:“告示上可说了有高报酬,我什么时候来领?”
那人只当他虚伪,明明没钱又装得清高,他直接道:“哟,您这还没诊治病人呢,就要上报酬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
他讥讽道:“明日先过去庆寿堂那边看病吧,治得了再说!”
宋瑾言也不回他,转身走了。
那人朝她身后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
宋瑾言照着地契上的住址一路去了东街的柳巷,叩了门,很快便有一老仆过来开门。
“请问找哪位?”
宋瑾言将地契和玉佩拿给他看,那老仆的态度一下恭敬了许多。
他探头朝周边望了下,确认没有异常,这才道:“姑娘请进。”
夜里,宋瑾言正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房门突然被叩响。
“姑娘,有客来访。”老仆苍老的声音响起。
宋瑾言心下微动,想到温行之说的话,轻声道:“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房门被打开,以为美艳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朝她躬身行礼:“小女子萧云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