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宛见他脸色难看,心下暗喜:“皇上,躺了许久,您饿了吧,臣妾伺候您用膳好吗?”
季璟望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你先出去吧。”
“皇上”王悠宛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红着眼圈:“自从您失踪后,臣妾日夜忧心,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您,您就让我陪着您吧。”
“臣妾就在一旁待着,不说话,好吗?”她美眸含泪,带着乞求。
季璟原本想拒绝,但一想到他受了重伤,宋瑾言却没有守在他身边,反而去见了温行之,心中便泛起了酸,一时有些赌气道:“随你。”
说完,他合上了眼眸。
疾风院里,长风正一脸不满地控诉着:“爷,您干嘛让她进去呀?”
整得他好没脸。
见温行之罕见地脸色沉沉,他不解地问道:“爷,您怎么
了?宋姑娘都平安归来了,您怎么瞧着还不高兴的样子?”
“我记得府里有个郎中是南疆那边的,是吗?”
见他突然提起这个,长风愣了一下后回道:“是有一个。”
“把他叫来。”
“爷怎么突然想起叫他来?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温行之看向他,眼中难得带了几分不悦:“长风,你话太多了。”
长风见状心一凛,也不敢再多问,连忙道:“是!属下这就去叫人。”
不一会儿他便领着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的男子进了疾风院,见着坐在上位的温行之,男子恭敬地弯腰作揖。
“草民刘山见过大人,听说大人寻我?”
“刘大夫请坐。”
等人坐下了,温行之才状似闲聊般提起:“听闻刘大夫是南疆人?”
“是,草民是南疆清河县人,自小在南疆长大。”
“哦?那你可听说过噬心散?”
刘大夫闻言皱起眉头,正色道:“此乃南疆奇毒,大人为何突然问起?”
“没什么,只是偶然在医书上翻到过,有些好奇。”他道:“你可知道如何解这噬心散?”
刘大夫摇头:“此毒是由百种毒草、毒虫研制而成,奇毒无比,至今未听说有解药。”
温行之双眉微拢:“那这天下是否有能与之抗衡的毒药?抑或者是能抑制它毒性的药物?”
“这草民并未听说过。”
温行之微抿了抿唇,突然道:“听说南疆善蛊术,有的蛊虫能救人,有的则能够杀人,当真吗?”
刘大夫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诧异过后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是的,南疆的大夫有时也会用蛊虫入药。”
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张了张口,显得有
些犹豫。
温行之见他脸色有异,道:“有话但说无妨。”
刘大夫捋了把胡须:“蛊虫也有等级之分,传说中有一种蛊虫叫做‘噬心母蛊’,可解世间一切奇毒。但这只是古书的记载,草民并未亲眼见到过。”
温行之内心激动,面上不显,他淡淡一笑道:“刘大夫口中说的古书,可否借我一观?”
“这”刘大夫面色为难:“按理说大人要求,草民应当献上才是,但这本古书是草民的传家宝,上面不仅记载了噬心母蛊的事,也有许多不外传的秘方。”
温行之声音温和:“实不相瞒,我有一友人中了噬心散,急需寻找解毒法子,医者仁心,还请刘大夫相助。”
说着,他起身朝刘大夫作揖。
刘大夫被吓了一跳,赶忙避开:“使不得,使不得呀,大人!”
温
行之微摆了下手:“长风。”
长风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塞给了刘大夫
刘大夫一开始不敢接,在温行之的示意下这才接下。
眼角余光瞥了眼上头的数字,顿时喜笑颜开。
这温大人给的钱足够他无忧地过下半辈子了,当下直接道:“草民这就去取。”
“劳烦了。”
“不敢。”
温行之拿到古书后,径直翻向记载了噬心母蛊的页面。
噬心母蛊,天下万蛊之王,能号令万蛊,其血肉能解世间一切奇毒,但培育极难。
成长期以精血为食,需将噬心蛊子蛊放入人体中蕴养,至成熟中后期,身中噬心蛊之人每日需受万蚁噬心之苦,若有丝毫抗拒,子蛊必死。一般三年成熟,成熟时破体而出时亦是种蛊之人身死之日。
温行之的手一颤,捏着书的手用力,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