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太原、荆州、南疆”季璟嘴里低喃,神色若有所思。
半晌狭长的凤眸一闪,陡然冷笑出声:“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他们背后还藏了什么!”
“让暗部派人去这几个地方仔细查探。”他手指轻敲着案桌:“带上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看看是否有比较隐蔽的、适合藏人的地方。”
“五万人,就算分开藏匿,也不可能做到一点痕迹不留。”
萧维意低头拱手道:“是!”
“皇上对幕后之人的身份是否有所猜测?”
季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伪造战亡人数、私昧抚恤金、藏兵,能同时做到这几件事的,也不过那么几人。”
他
目光幽深了几分:“朕现在想的是,这满朝文武,被收买渗透的有多少?”
萧维意细思之下也不免心惊:“能隐忍布局这么久,幕后之人心机深沉可见一斑,皇上不可不防!”
“朕心中有数。”季璟平复下情绪,问道:“算了日子,温行之应该到荆州,可有消息传来?”
说曹操曹操到,李德元眉眼低垂,躬着身子疾步上前,恭声道:“皇上,荆州来的密报。”
当天夜里,季璟连夜召了心腹进宫密谈,御书房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后半夜。
长乐宫。
“皇上还没出来?”
莲香低声回道:“是!奴婢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皇上出来过。”
王悠宛秀眉微拧:“近来除了荆州灾荒一事,并未听说前朝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皇上为何突然如此忙碌?”
莲香有些担忧:“会不会是边境外敌有异动,要打战了?”
王悠宛下意识否决:“不可能!皇上镇守边关那五年,打得边境外寇不惜割地求和,这才几年,他们不敢妄动!”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王悠宛眉头紧锁,有些烦躁。
自宋瑾言被罚入辛者库后已过了月余,她原以为皇上会慢慢淡忘她,自己也能趁这个时候收拢皇上的心。
可没想到,皇上干脆连后宫都不进了。
整日埋头政事,她几次三番求见,不是说不得空,便是
说不到几句话敷衍她了事。
她向来柔美温婉的脸庞冷了下来:“宋瑾言那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不是说药全下了吗?”
莲香见她不悦,垂着头回话更加谨慎:“药是都下了的,可能是药效发作得慢,因此现在还没有动静。不过奴婢一直让人暗中盯着呢。”
王悠宛注视着她:“你确定她都吃了?”
莲香点了点头:“奴婢确定,被关在禁闭室那几日她就指望着每日的那碗清粥过活,不可能不吃的。”
“奴婢为了掩盖药味,还特地吩咐春红将药放入馊了的粥水中。”
一想到宋瑾言在辛者库受折磨,王悠宛心里顿时一阵快意:“那就好!”
“钟粹宫那边呢?有打探到什么吗?”
这阵子卫嫔去寿康宫去得勤,皇上那儿却很少踏足,只时不时让人送了些吃食过去表示贤德,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这其中要是没点儿猫腻,王悠宛是不信的。
“奴婢正想同娘娘禀报这事儿。”莲香左右望了眼,起身将屋里的门关上,压低声音道:“奴婢买通了钟粹宫一个洒扫宫女,她无意间听到卫嫔在跟彩环抱怨。”
她吞了口口水,显然也是十分震惊:“说是太后让卫嫔先不要和皇上同房,她还听到卫嫔说什么毒、传染什么的。”
贵妃榻上,王悠宛原本斜靠着的身子倏然坐直:“太后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