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女人在听着自己夫君教训的话时低下头不说话,魏夫人遗憾地叹口气。
看来她又要遵从以夫为天那套规矩,被这种环境影响,难怪萧姑娘开那么高的工钱都招不到人手。
谁知下一刻,令所有人惊呆的事情发生,方才唯唯诺诺的女人,直接扬起手扇在男人脸上。
“给你脸是不是!我都还没嫌弃你每个月拿回来的那三瓜俩枣,你还在这里嫌弃我丢人?”
男人被打的时候明显懵住,等反应过来后便要上脚去踢,“臭婆娘,你敢打我?看我现在不给你休书。”
衙役看他有动手的意思,立刻就将人给按住。
不过男人丝毫不慌,他以为用这事还威胁,女人便不得不妥协。
古来被休弃出家门的女人都是耻辱,娘家都不要,又没有谋生手段,迟早会被饿死。
可这次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女人开心地点头,“好啊!你快点写,不写你就不是人。”
怕他个熊的,霓裳轩那边每个月五两银子,她自己赚钱自己花,简直不要太滋润哦!
她还担心没有和离,这狗男人问她要银钱花呢!
“你快点写啊!”女人早已经请掌柜的为她取来纸笔。
可那男人竟然迟迟不
动手,脸色涨的通红,还要给自己找台阶,“哼!我就再给你次机会。”
“这都是看在我们往日的夫妻情分,不想你将来沦落到连祖坟都没法入的凄惨下场。”
周围有男人们附和他的话,并且还大力称赞他的行为,“这位兄弟真是好男人啊!”
“我看你就不应该对女人这么好,省的她们会蹬鼻子上脸,女人该打的时候就打,这样才能听话。”
听见挺他的声音,男人非常得意地说:“听见没有,李翠芳你要知足,只有我对你这么好。”
他还趁机提出要求,“我可以大发慈悲,允许你出去做活,不过你赚的银子都要给我保管知道嘛?”
话音刚落,李翠芳便一口唾沫喷男人脸上,“我呸!赵忠强就你也配,大家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写休书嘛?”
“还不是因为你每个月就赚那几吊子钱,谁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你,害怕打光棍才不敢答应的。”
赵忠强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地反驳,“谁说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趁现在还有机会。”
“不要我真的给你休书,你才知道反悔,那时候已经晚了懂不懂!”
李翠芳冷眼旁观,“行,那你现在写,只要你写出来,我就相信你
真是为我着想。”
“你……”赵忠强几次想要落笔都没落下去,更加证明之前李翠芳说的是真的。
原先她也被那些从小学到的条条框框束缚着,觉得不可以反抗夫君,那不是好女人应该做的。
可什么样才是好,难不成在他家受气就是好嘛?
方才那戏曲里面说的好,人生还是要自己活的畅快才是真。
“姐妹们,你们看看男人是哪门子的天?只要你们不在意,他们连你们鞋底的泥都不如。”
这话说的在场男人们的脸色极其难看,要是换作在外面,他们早就想办法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奈何今日有这许多衙役在场,只要有企图动手的人,他们便会将人给拿住。
现在迫切需要有人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并且这人的地位还需要压过在场所有人。
这时众人的目光看向楼上,萧景衡正在给谢绾宁投喂零食,谁让他刚打赌输了呢!
方才那场好戏,他们全程都看在眼里,谢绾宁便提出赌局,赌那女人会不会有勇气反抗。
萧景衡道:“即便是京城中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贵女,尚且逃不脱被困在后宅,尊夫君为主的想法。”
“她们所学习的那些技艺,都是取悦
男子的手段,认为男子便是她们要讨好依靠的。”
更不用说这种偏远的苦寒之地,许多人认为女人的命是贱的,连家里的牲畜都不如。
父母吃不起饭,卖女儿,兄弟读不起书,卖姐妹。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者还易女而食,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里,女子都被教的有多么麻木和胆小。
如绾宁这般独立自主,坚毅果敢的女子实在太少,他用尽毕生的运气才能遇见她。
谢绾宁却有不同的看法,“我并不这么认为,你也说过京城中的贵女们从小学习那些教条。”
“那些糟粕思想已经刻在她们的骨髓里,才是不容易被影响的,可这里的女子们受到的教育却不多。”
犹如天然的璞玉般,更有可雕琢的空间,只要正确引导,再给她们些支持,她们便会有冲破牢笼的勇气。
喂完糕点,萧景衡又将茶水递到她嘴边,“小心些,应该不烫,我方才替你试过。”
“嗯,不错,我挺满意。”谢绾宁安心享受着萧景衡周到的服务,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下面的动静。
指着朝这边聚过来的人群说:“他们好像是要来找你的。”
看见萧景衡的目光朝他们投来,要来讨公道的男
人们更加激动,纷纷对萧景衡行礼,“见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