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赵清浔紧紧抱着宁言初,死活不肯松手:“言儿,乖一些,别那么抗拒我!”
赵清浔这近乎哀求的话,却是一下戳到了宁言初内心最伤处:“乖一些?我以前还不够乖吗?乖的下场便是你视我无物,你们全家都当我是傻子,我作为侯府夫人的唯一作用便是用我的嫁妆添补你们靖恩侯府的窟窿!”
前世,她更是死在他一次又一次地割腕取血之下,那就是她乖的下场!
宁言初吼出来的这几句话,让外头想要冲进来的轩辕越倏地顿住了脚步。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她和赵清浔是夫妻。
他们不圆房,或许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感情。
“对不起!”赵清浔微醺的眸子里,此刻尽是惭愧:“以前是我疏忽了你,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宁言初根本不想听赵清浔这些屁话,终于找机会将他一把给推开了:“赵清浔,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吧,为了我跟寒王?”
宁言初这话里多少带了些自暴自弃地嘲讽意味。
她这直白的话,不仅让屋里的赵清浔蹙起了眉头,同样也让屋外的轩辕越变了脸。
赵清浔果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为难她了?
原本想要离开的轩辕越,再次因为宁言初一句话留了下来。
见宁言初生气,赵清浔笨拙地想要解释:“不是,我知道你不可能跟寒王有什么。”
言儿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之前在金山寺跟寒王有过一次接触,其余时间从未跟寒王有过瓜葛。
别说她的人品不可能跟寒王有什么,他也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一个寒王能破坏的。
当然,她对寒王没什么,可不代表寒王对她没什么。
依照寒王冷若冰霜,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性子,他突然关心起言儿,就绝非是无意了!
宁言初奇怪地看着赵清浔,有些不明白。
既然他相信她跟寒王是清白的,那他大半夜地跑来发什么疯?
在宁言初好奇的目光中,赵清浔先不自在地红了脸:“我只是……咳,想跟你圆房了。”
宁言初没想到他是为这个来的,顿时便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气道:“赵清浔,你又不爱我,为何要执着跟我圆房?”
见一提圆房的事情,宁言初就这么大反应,赵清浔又委屈了:“你是我的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爱我吗?”宁言初蹙眉盯着赵清浔,想用这样的问题让他打退堂鼓。
这个问题赵清浔这几天时时都在想:“我以后一定会爱你!”
这莫名其妙的回答,让宁言初忍不住嗤笑起来:“这话你自己信吗?”
世人连当下都不能保证,何谈什么以后?
看着宁言初不屑一顾的模样,赵清浔有些着急,拉着宁言初讲道理:“言儿,我们是夫妻,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相处,我爱上你不是早晚的事吗?为何一定要执着当下。这世上的夫妻也不是每个都有了感情才圆房的。”
很多人成亲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成亲当晚不也圆房了吗?
所以夫妻圆房哪需要爱不爱的!
更何况,他也没说不爱她!既然他想要跟她共度一生,在漫长的一生中,他肯定会慢慢爱上她的吧!
赵清浔的说辞,宁言初并不否认。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夫妻都是在没有爱的基础下圆房的,曾经她也不在乎他爱不爱,只期待跟他的圆房。
可如今有了前世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期待跟他圆房了,更不在意他爱不爱,她想要的是拿回她的嫁妆,成功从靖恩侯府的泥潭里脱身。
宁言初突然抬起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赵清浔:“曾经我们不是没有过机会,是你不屑于此,也从未在意过我,我是人,又不是物件。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又能要的!”
宁言初掷地有声的话让赵清浔心里很不是滋味,蹙眉道:“可我们是夫妻,难道要一辈子都不圆房吗?”
宁言初静默片刻,漠然地吐出几个字:“也可以不是。”
宁言初不知道的事,自己这几个字,让屋里屋外的两个男人同时心中大震。
赵清浔想到宁言初说的这种可能性,整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生疼生疼,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窒息的感觉,他原本不应该在意不是吗?
宁言初这话同样也让轩辕越陷入了沉思。
原来她是想要跟赵清浔和离?
就在屋里屋外的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院外突然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轩辕越眸光一凛,立刻便闪身躲了起来。
屋里的赵清浔也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什么,立刻竖起了耳朵。
宁言初感觉到了赵清浔的异样,张口想问什么,却被赵清浔及时捂住了嘴。
“外面有人。”赵清浔无声地对宁言初解释了一句。
宁言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又有人?
这大半夜的一个个不睡觉,都跑她院里来做什么?
听到外头杂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赵清浔立刻到窗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