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苑。
宁言初回屋后,便蔫蔫地躺在美人榻上。
梨儿见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忍不住担心道:“小姐可是因为那说书的讲的故事不开心啊?”
宁言初看着窗外那片纯白的牡丹愣神,似乎没听到梨儿的话似的。
见宁言初不说话,梨儿更担心了,连忙劝道:“那故事肯定是说书的胡乱编的,侯爷怎么可能跟那个谢姑娘日久生情,若是侯爷真的喜欢谢姑娘,怎么还会拒绝皇上的赐婚啊?小姐您可别胡思乱想,千万别被那说书的影响了心情。”
听着梨儿喋喋不休的话,宁言初才终于回神,抬眸看向梨儿:“我什么时候因为说书先生影响心情了,更没有因为他讲的故事而不开心。”
梨儿有些不相信:“那您干嘛回来就躺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啊!”
刚刚小姐下马车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小姐好像跟侯爷吵架了。
可小姐之前在茶馆的时候,明明都还没有那么生气呢!
宁言初苦笑。
她又哪里是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啊!
她在想的是,赵清浔为何突然会怀疑她跟寒王了?
虽然她跟寒王没什么,可那个黑铜男人却几次三番欺辱过她,她肩膀上甚至还有那黑铜男人留下的齿印呢,这事要是让赵清浔知道了,那绝对是要出大事的。
至于寒王,他唇角没有伤,应该不是那个黑铜男人吧。
也是,像他那样风光霁月,比明月还要皎洁明亮的人,怎么会是对她做坏事的黑铜男人呢!
所以她是真的跟寒王没什么瓜葛,赵清浔怎么突然发疯地怀疑起她跟寒王有染了?
而且刚刚在茶馆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从茶馆出来都还是好好的,难道是她上了马车之后,他跟寒王说了什么?亦或是寒王跟他说了什么?
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才让赵清浔莫名其妙地有了那样的猜忌!
想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宁言初索性也不想了。
昨晚因为那黑铜男人的闯入,宁言初都没怎么睡,所以今晚她早早地就洗了澡。
担心那黑铜男人又会过来,所以她没让梨儿守夜。
之前被那黑铜男人破解了软筋散,这会儿她也懒得点什么迷香和软筋散了,反正点了那家伙也会用她的血解毒,她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不过完全不设防也不行。
宁言初从笼箱里翻出一把匕首压到枕头下,这才安心躺下睡了。
隔壁寒王府。
夜枫小心地替轩辕越撕下唇上的一层皮,确切地说是撕下一层假皮。
看着重新暴露出来的伤口,夜枫蹙眉道:“属下去拿药膏来给您抹一抹。”
是那位夫人的杰作吧!
咬得还挺严重,若是不抹药,只怕要好几日都不能好了。
轩辕越其实并不在意,反正这几日他也不打算再出府了,唇上的伤终究是能好的。
这会儿轩辕越突然便有些后悔自己对赵清浔说那些话了,倒不是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只是担心赵清浔会为难她。
想到她或许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受罪,轩辕越便有些坐立难安。
终于,轩辕越还是不放心,深夜再次潜入了长公主府。
熟门熟路地到了景玉苑,因为昨晚吓到了她,今晚轩辕越便不想进屋,只在这外头守着。
屋里很静,她应该是睡了吧!
看来赵清浔应该并没有为难她。
轩辕越正想着,突然便听到了院外有脚步声,他立刻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现在已是深夜,谁会来这里?
很快,轩辕越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是赵清浔,轩辕越倏地皱起眉头。
赵清浔步履轻浮,像游魂一样,看模样似乎是喝了酒。
轩辕越顿时便又担心起来,可他这个时候却无法现身。
赵清浔走到房门口,推了推房门,却是没推开。
知道宁言初又在屋里上了锁,感觉她是在防着自己,赵清浔生气地一掌便震开了房门。
原本已经陷入梦乡的宁言初,听到动静猛地便从床上竖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
屋里熄了灯,宁言初隔着纱帐看不真切来的是谁,只知道门口站着个黑影,像是个男人。
“是谁?”
宁言初一边警惕地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摸出了枕头下的匕首。
应该不是那个黑铜男人吧。
他每次来都是悄无声息,他应该不可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可是除了那个黑铜男人,还有谁敢夜闯她的房间?
就在宁言初十分警惕时,那黑影已经到了床边,撩开了纱帐。
宁言初连人都没看清,手里的匕首就刺了过去。
赵清浔醉眼朦胧,看到宁言初的时候还想跟她亲近,可却被她突然刺来的匕首惊了一跳。
“言儿!”赵清浔一个侧身避开了宁言初的匕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是我。”
“赵清浔!”宁言初看清是赵清浔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一下便泄了气:“怎么是你?”
赵清浔倏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