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言送完信从后门就出了黎府,与街角处的痦子汇合就打算直接出城。
痦子低声问道:“怎这般久?可见到了?”
吴莫言不吭声,带着痦子左拐右拐赶紧远离了朱雀街,二人拐去粮铺,买了两袋子粗粮,扛着就往城门口走。
二人又被细细盘查一番才出了城门,刚走出不远就听见身后又来了一队兵,带头之人喊道:“刑部有逃犯越狱,全城戒严!……”
吴莫言与痦子对视一眼加快速度回了吴家庄子,不多会儿又迅速骑着快马出了庄子。
两人连夜赶路,必要的补给都只是去的小的村镇,大的州府都刻意的绕过,过夜都是在野外林地里,如此十几日后平安到了平洲府。
吴莫言带着痦子去了酒楼后的宅院,预备休整一日再回营地。
这些日子吴家人都甚少出门。微娘手伤要养着,姜妍儿认了吴太太做义母也留在吴家长住了下来,家中孩子身子不好吴太太也没甚心思往外头跑了。
吴莫言带着痦子进门时,就看到吴太太和微娘、姜妍儿在廊道里乘凉。
如今已到盛夏,北地天气又干又热。
微娘的座位正对着门口,看到两人愣了愣才惊喜的站起身,“莫言哥?!”
吴太太和姜妍儿回头看去,见进来的两人胡子拉碴,头发散乱,身上衣服都不成样子了又是土又是汗渍,猛一看除了衣服不带补丁就跟乞丐一般模样!
吴太太啧啧感叹,“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亏得微娘还能认出你,你俩这是干啥去了,这般狼狈?不会逃出军营要当逃兵了吧?”
吴莫言无奈沉声道:“娘!”
微娘已经快步迎了过去,想拉住吴莫言却被男人躲开了。
“我身上脏,小心你的手!”吴莫言看着微娘,伸长着胳膊虚虚环着人。
吴太太吩咐一旁的高嬷嬷和时雨:“去准备热水让他俩赶紧洗洗,还有吃的喝的也备上,说不得还饿着肚子呢。”
高嬷嬷和时雨领命即刻去了。
痦子连忙抱拳道:“有劳伯娘。”
“不妨事,快过来休息会儿。”吴太太又喊微娘:“你也快回来,莫晒出热病。”
微娘笑眯眯和吴莫言、痦子走回廊道里。
姜妍儿知礼的行礼:“义兄、官爷。”
吴莫言疑惑看向吴太太,吴太太笑着解释:“我收了妍儿做义女,你往后多照顾着些你这义妹。”
吴莫言淡淡点头招呼痦子坐下。
痦子爽朗的笑着跟吴太太见礼,“叨扰伯娘了。”
吴太太温和道:“就当自己家里一般不要客气,快坐下喝口茶歇歇。”
微娘亲自给两人倒了茶水。
吴莫言想拦没拦住,心疼的看向微娘的手,“可好些了?”
自家夫君归家微娘的心情十分好,笑眯眯道:“好多了,伤口基本看不出了。”
吴莫言叮嘱:“还是莫要碰水,养着。”
吴太太瞥一眼儿子,揶揄他:“微娘说好了我还以为你信了呐,那伤口那般深,血痂都还没掉呢!”
吴莫言淡淡道:“儿子不是没受过伤怎会被她诓过去。”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水,顺手将茶壶拎在手里重新续上,之后就放在了自己手边。
吴莫言问起家中事,“家中可都好?生意如何?”
微娘委屈巴巴看向吴太太。
吴太太噗嗤乐了,近一个月不曾出过院子了,日常俗事都让高嬷嬷揽了去,小丫头估计快要憋闷坏了。
“一切都好。”
这边正说着话,高嬷嬷回来禀报热水都预备好了,请吴莫言、痦子过去梳洗。
吴太太招呼他们赶紧去,“都馊了,赶紧去好好洗洗,也不知偷摸儿的去干了啥!”
吴莫言……
痦子……
涉及军中机密事,还真不能说,只能认了这“偷摸儿”之言,不过也确实是悄悄办事去了。
痦子被请去了侧院客房梳洗休息。
吴莫言要回他和微娘的卧房。
微娘抿嘴笑着对吴太太俯了俯身跟着吴莫言身后一同走了。
吴太太摇了摇头叹息:“年轻就是粘糊~”
陪坐一旁的姜妍儿……
“往后你成了婚可要端着些,莫要学微娘上赶着,男人都一个样子轻易得到就不大珍惜的。”
姜妍儿……那可是您亲儿子,这般编排好么?!再说,她刚才可是看到那义兄给嫂嫂使眼色回房哒~
微娘跟着吴莫言回了房,男人自去了侧间梳洗,只低声撒娇让微娘坐在房里等着他。
微娘无奈坐在窗边的榻上,让香枝去寻了几块帕子,一会儿男人出来估计还要撒娇让擦头发。
果然,没一会儿吴莫言披着一头湿发出来了,人高马大的又与微娘挤在一起,抱住纤腰,大脑袋靠向自家夫人的脖颈间,低沉着嗓音道:“累,擦头发~”
微娘笑眯眯调侃他:“不是不让我碰水?”
吴莫言立刻抬起大脑袋,抚着额头懊恼:“忘了!我自己来就好。”言罢拿了一旁的帕子开始擦拭。
微娘瞧着这男人一双大手没甚章法的在自己头上一同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