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城主夫人的胎儿是慕容氏亲手照料的,胎儿过大绝对不是巧合,且怀胎七个月时,林盛已提醒过胎儿过大,依旧是没挡住悲剧发生。
慕容枫身为枕边人,不可能察觉不出其中端倪,之前被慕容氏迷惑遮住了心眼,如今也该回过味儿来了,他该自责,而不是替慕容氏申冤叫屈,慕容氏死有应得。
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颜沐禧开始忙碌出海事宜。
原本的手工艺品和海货都是被钱家货船收走,如今需自行运到海市售卖,第一次去海市销货,她打算亲自带船。
出发前一晚,金春看着安安和康康,很是不忍心,“小小姐和小公子还这般小,小姐一走最少也得小一个月,怎么忍心的嘛!”
“有奶就是娘,两个小东西出不了三日,保准把我这亲娘忘得干干净净。”颜沐禧分别在两张小脸上亲了亲。
冬玉也满目心疼的劝,“那小姐更不能走了,需日日守着他们才是。小东西真要把小姐你忘了,小姐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秋珠道:“要不还是婢子代小姐去吧,若婢子料理不好,下回再换小姐亲自出马。”
这些年,颜沐禧的嫁妆一直都是秋珠在打理,包括各个铺子庄子的账目,秋珠的能耐不比普通的管事差。
四个婢女,只银夏沉默着没做声,因为她知道,颜沐禧每日过活的很是惶恐不安稳。
她不明白颜沐禧为何执着于赚银钱,可能就只是想忙碌折腾起来,那般做方才能获得少许的心安。
夜里,守夜的银夏听到床幔内传出动静,迅速起身去查看。
掀开床幔,就见颜沐禧身体缩成一团,头上脸上密密麻麻全是汗。
“小姐这是怎了?是哪里痛吗?”
睁眼见是银夏,颜沐禧挤出一抹笑,“我无碍,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有些腹痛而已。”
“头发都被打湿了,怎可能只是有些痛。”银夏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也不烫啊!小姐先忍忍,我去喊金春过来。”
颜沐禧伸手拉住银夏,“大半夜的,不用麻烦金春了。我真的只是轻微腹痛而已,不打紧的,缓上一会儿便好了。”
银夏满目的焦急,“头发都被打湿了,怎可能只是有些痛。”
“刚刚做了个噩梦,汗是被吓出来的,我真的没事。”颜沐禧坐起身,拉银夏在床榻边坐下,“刚刚的梦太可怕了,我今夜大概是睡不成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小姐真的没事?”银夏还是不放心。
“没事,好着呢!”颜沐禧安抚笑笑,笑完又叹气,“唉~银夏你也甭一心扑在我身上,自己老大不小,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吧!”
“正说小姐你呢,怎又扯到婢子身上了?”银夏没好气嗔了颜沐禧一眼。
“婢子知道,小姐想让我们几个都寻到好归宿,可这世上哪有真正好的归宿嘛!比如我阿娘,那般信任我阿爹,把人和心都交了出去,最后落得了何等悲凉的下场,连累做子女的也跟着遭罪。所以呀,婢子一早便打算好了,这辈子不嫁人,就陪在小姐身边伺候。”
“不能一杆子都打死了,世上还是有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儿在的。”颜沐禧不认同道。
银夏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儿?比如呢?”
“比如、”颜沐禧卡壳了,拧眉想了一圈,总算想到一个,“顾云庭顾将军,他待三妹妹就很好呀!”
银夏不以为然的撇嘴,“三小姐生的那般好颜色,换成哪个男人都会稀罕几载。顾将军能不能一辈子都待三小姐好,还需得等几年瞧瞧。若过十年,顾将军还一心一意的待三小姐,婢子便姑且相信他是个可信赖的好男儿。”
听她分析的这般透彻,颜沐禧都不知该如何劝了。
银夏不仅聪慧,还通透,什么都看的明白,轻易不愿意去尝试接纳有风险的人和物,这般清醒虽规避了受伤害的风险,却也失去了人活在世本该有的快乐。
见颜沐禧敛着眉眼没做声,银夏又道:“小姐也要想开些,太过执着于已失去的人,到头来为难的只会是自己,不值得。”
小姐虽半个字都未提起过,可她知道,小姐还未放下世子爷。
“笨蛋才钻牛角尖儿呢!你家小姐我是笨蛋吗?谁也不配我惦念挂心。”颜沐禧嗔了银夏一眼。
“对,谁也不配,尤其是自以为是、见异思迁的臭男人们!”
主仆俩相视一笑,眸中皆是含着泪光。
计划赶不上变化,翌日晨起,安安和康康都生病发了热,颜沐禧不放心离开,故而将货船离岛的日期往后推了两日,也幸好推了两日,才没有与吴管事等人错开。
吴管事此次来花岛,不仅带了粮食布匹,还带来了上百号人,除了钱昊川承诺送给颜沐禧的两个管事及其家人,剩下的全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大多数都是因北疆战乱无法存活的百姓。
顺子和秋珠忙了两日,给百十号人合理安排了住处和活计。
岛兵营、建作坊、采摘花瓣都需要人手,只要不是懒惰之人,都能靠自己的双手在岛上好好过活下去。
得知颜沐禧要做海市生意,吴管事也从钱家脱离开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