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坐在上首,其次是淑妃和黎妃,其他妃嫔按照位份依次排列开来。
以大公主为首的皇子公主落座于另一侧,最小的九皇子年仅两岁,也是不哭不闹的乖坐于末尾的位置上。
颜沐禧身为荣王世子妃,与皇后是平辈,平日见到皇后只需行平辈福礼,今日入宫既是认亲,也为谢恩,故而还是要行跪拜大礼。
礼毕后,薛皇后象征性赏了些金玉物件。
轮到淑妃和黎贵妃,颜沐禧只是行了福礼,淑妃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淡雅。
而降了位份的黎妃依旧是趾高气昂的跋扈模样,“哼,世子妃生的好模样,怪不得能勾住荣王世子的心!”
“黎妃娘娘鼻孔总哼唧什么,莫不是患病不通气了?有病需赶紧治,莫耽误了酿成大病、丢了命。”虞晚泰忽而开了口,语气也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你、”黎妃气到变了脸色,想怼回去奈何没有合适的词汇。
虞晚泰却没有见好便收的意思,“啧啧,瞧瞧黎妃娘娘这脸色,又红又白的,病情严峻怕是耽误不得了,王弟劝娘娘还是赶紧宣太医瞧瞧吧!”
话音刚落,睿王大步走了进来,“小王叔何时学会的相面诊病,莫不是要改行做大夫了?太医院职位向来紧缺,小王叔眼下开始潜心学医术,不惑年岁前说不准能混上一官半职呢!”
睿王话中的讽刺意味不加遮掩,虞晚泰自幼不学无术,文不行武不冒,如今弱冠年岁的人除了拈花惹草一事无成。
虞晚泰丝毫不见气恼,“大皇侄的建议不赖,本世子会好好考虑。”说罢对着后头进来的太子拱手作揖,“本世子这年岁怕是学什么都嫌晚,到时若学艺不精,还得依仗太子殿下给走个后门,勉强给小王叔我赏个一官半职。”
太子惶恐作揖,“小王叔慎言,慎言呐!”
“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怕什么?本世子不与殿下你求官位,难不成跟他虞瑾程求?我跟他求得来么!”虞晚泰说罢还腻了睿王一眼,目含鄙夷。
睿王一张脸黑如锅底,跟他求不来官位,不就是暗讽他登不上那个位子么?
他还非坐上那个位置不可了,到时定要他虞晚泰睁大狗眼瞧个清楚,该摇尾讨好的人到底是哪个。
以颜沐禧现今的身份,皇子公主都是小辈,作为新进门的堂婶,她需送小辈见面礼。
皇子公主们见惯了好东西,定瞧不上普通的金银器具,颜沐禧特意备了些南洋寻来的稀罕物件,有珊瑚珠做成的手串、贝壳做的风铃、海鱼骨雕刻成的摆件等。
因是没见过的新鲜物件,皇子公主们得了礼物都很喜欢,尤其是几位年岁小的皇子公主,一声声“小王婶”喊得可甜了。
三皇子收到的是一串纯黑的黑珊瑚手串,手串刚拿出来,德妃所出的三公主便嚷嚷着要与其交换。
淑妃笑着劝道:“彩色的珊瑚珠多好看呀,最适合女娘佩戴,也很衬三公主今日的彩衣穿搭。”
“可本宫不喜欢杂色,就喜欢黑色,就问三皇兄换不换吧!”三公主娇嗔着一张粉面,说的是询问的话,语气却是明显的嚣张威胁。
淑妃见劝不动,垂眸喝茶不再开口言语。
三公主的生母德妃淡笑着看着眼前不合规矩的一幕,丝毫没开口训斥女儿的意思,其她妃嫔均是含笑抿嘴不语,仿若三公主抢三皇子的物件是再理所应当不过之事。
而被皇妹当众欺压的三皇子面上也无半分不悦,笑容很是坦然,“既是三公主喜欢,皇兄我作为兄长,哪有不愿的道理?长辈赠与的礼物不好转送他人,如若珊瑚珠子非小王婶所赠,两串便都送与三公主了。”
“量你也是愿意的。”三公主上前将两串珠子换过来,眼睛盯着彩色珠子看了又看,很是不舍。
其实她两串都很喜欢,开口提出换,无非是想三皇子将两串珊瑚珠子都给他,可刚刚三皇子已经将不可转送的话说到了前头,她再不舍也得把彩珠舍弃。
认亲过后,颜沐禧被留在长春宫用午膳,虞晚泰则去了远景帝所在的乾清宫。
颜沐禧的座位被安排在了薛皇后的旁边,虽说是平辈,但到底是君臣有别,颜沐禧的座位该安排在高位宫妃的下首,偏薛皇后就这般安排了,其她宫妃也没提出异议。
一时间,颜沐禧对荣王府的尊贵地位又有了新的认知。
老荣王为了大丰基业征战了大半生,受子民敬仰理所应当。远景帝是老荣王送上皇位的,远景帝感念其恩情也是无可厚非。
可她总觉得远景帝将荣王府捧得太过了,导致如今人人只知荣王府的尊贵奢靡,忘却了老荣王曾为大丰立下的汗马功劳。
这边刚放下碗筷,虞晚泰便来长春宫接颜沐禧出宫。
回去的马车上,二人依旧是各看一边,猛不丁眼神对上,也是无言语笑笑。
当然,笑的这个人是颜沐禧,虞晚泰大部分时候都是半合着眼眸,颜沐禧判断不出对方心情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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