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不想理会太子对自己这种毫无意义的训斥,直接质问道:“把我的药还给我!”
太子怔了一下,装傻道:“什么药?”
肖元元气道:“你装傻也没用,我那有六瓶呢!”
太子干脆道:“没有,不给。”
肖元元气急败坏道:“你们全家人都这么无耻么?从你爸爸到你阿姊,都喜欢占人便宜是不是?”
太子心间微微一滞,只觉得肖元元如今说话毫无顾忌,就是在一心求死,于是咬牙道:“你死的容易,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呢!
你若死了,本宫的造船厂怎么办?那图纸本宫去哪儿找去?”
肖元元冷哼道:“反正这场交易也成不了了,你还惦记我那些工艺图纸?
你死心吧,我死也不会便宜你!”
尽管告诉自己肖元元一心求死,必定想方设法惹怒自己,但太子依旧被肖元元的每一句话都气得不轻——
深深呼了几气,太子无奈地问道:“你当真就如此恨我么?”
肖元元正色道:“这场交易成不了,原因在你——这跟恨不恨没关系!”
太子愤然道:“明明是你这边出了问题,你怎还把原因推在本宫身上?”
肖元元气得眼眶发红,冲着太子吼道:“若不是你把我们的事告诉公主,公主能知道吗?
我明明可以瞒着她的,我可以瞒她一辈子,全被你毁了!我恨你,你说我为什么恨你!”
被冤枉的滋味很是难受,太子张了张嘴,终是忍耐不住,无力道:“不是本宫说的!”
肖元元气道:“不是你还有谁,那夜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人要么人在江都,要么就是……太子妃。”
太子吐出一口气来,替太子妃辩白道:“你别瞎想,不是太子妃。”
肖元元怔了怔,看向太子道:“听你这意思,你知道是谁给公主告的密?”
太子别过头去,肖元元追问道:“太子殿下,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就算知道是谁,也不会去做什么的,你就不能让我死的明白些么?”
太子气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就不能好好活着么?”
肖元元决然地摇了摇头,道:“公主是我留在这里唯一理由,现在这个理由已经没有了,我该走了!”
太子怔了一下,嘲讽问道:“没有阿姊,你就会死,情深至此,实在感天动地。
可这件事情——阿姊她知道么?”
肖元元忍住泪意,语气中带着委屈道:“我跟她说过,我说我是为了她留下来的,我还说过,没有她我会死——
她知道的,可她还是把我赶走了——
算了,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
太子笑了,笑得又悲凉又好气,笑着眼眶红润,差点落下泪来。
肖元元见他神色异常,打断道:“你干嘛笑得那么难看?”
太子渐渐止住了笑,用指腹蹭了蹭潮湿的眼角,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难过,阿姊她没有不要你——
她早就知道你与我的事了——
早到你还在姑苏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肖元元不可置信道:“你胡说——”
太子干脆把话说了明白:“我没有胡说,你以为你瞒住了阿姊?恰恰相反,是阿姊瞒住了你!
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芸果儿的,她归顺了公主府,早在你前往姑苏的路上,她已经你与我的事传到京都去了。
真可笑,你还不许我将此事说出来……
实话告诉你,阿姊也不许我将此事与你挑明,可她即便知道你与我的事,可依旧接受了你!
这说明什么?
没有她,你会死,可你有想过,若是你死了,阿姊她该如何么?”
肖元元的表情从不可置信,慢慢变成了震惊,三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一切事情都好似有迹可循。
肖元元喃声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太子问道:“为什么当初她接受了你,又为什么如今又把你赶了出去?你说呢?”
肖元元眸色一惊,问道:“肯定出了什么事,她出什么事了?”
太子挑了挑眉,道:“阿姊不让我告诉你!”
“太子殿下——话都到了这一步,你还瞒着我——有意思么?”肖元元质问道。
“好吧——”太子垂了垂眸,本也不打算再瞒她,干脆直接挑明了说道:“凉州地震,震出了一块石碑,石碑上书:小月初,九耀星。紫微出,将军行。双星现,不聊生!”
肖元元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听不懂,什么意思?”
太子呼吸一滞,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说,有一个叫肖元元的是妖星现世,要败坏朝纲,祸乱天下,听明白了么?
阿姊是为了不让你受谶言之害,才把你赶出京都的。”
肖元元气道:“这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为什么瞒着我,还用那种方式赶我走?”
太子反问道:“若阿姊与你的说了实话,你会弃阿姊在京城,然后自己离开逃生么?”
肖元元一噎,太子放柔了语气道:“阿姊与我说,她只要你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