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喉间一噎,问道:“你是为他……才来到这里的?”
肖元元摇了摇头,急着解释道:“我没有答应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那只是一个声音……我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看着本就虚弱的肖元元一脸急切地解释,乐平公主心下一软,连忙抚摸着肖元元的双肩,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别急——慢慢来。”
“公主——”肖元元眼中闪着一丝惶惑,道:“我没有想过要帮他的,我只是……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欺天虐民,他残害百姓,我干嘛要帮他呀!”
“好了好了——”乐平公主连忙把肖元元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等明日有了精神,再去想这些——”
肖元元紧紧搂着乐平公主,闷声道:“公主,我救不了苍生,我只想救你!”
乐平公主眸中泪光一闪,轻声安慰道:“没事,不用你去救苍生,有我呢!”
因着肖元元神思不宁,乐平公主安慰了大半夜,直到天色破晓,肖元元才又沉沉睡去。
肖元元病这一场,乐平公主又是连着几日没有入宫,直到肖元元恢复的差不多了,乐平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入宫去向独孤皇后请安去了。
乐平公主一走,肖元元便派人去给苏夔和杨玄感报了信,没多久,二人便齐聚于玉岿堂中。
看到肖元元时,两人都怔了一怔,肖元元坐在躺椅上,裹着厚厚的墨狐裘,映衬着小脸格苍白,确实一副病弱的模样。
见到他们二人,肖元元便想起身,苏夔连忙摆手,道:“你这个样子就别起了,好好坐着。”
肖元元笑了笑,道:“那两位兄长也坐吧!”
两人听罢,也不客气地坐到了肖元元对面,杨玄感皱着眉问道:“你是得了什么病,外面都传言你快死了!”
肖元元没忍住笑了一下,回道:“旁人也就罢了,劳两位兄长为我担心,实在是抱歉。
我没事,就身子弱一些,气短体虚,不能过于劳累。”
杨玄感开口道:“我府上有不少补气养血的好物,什么鹿心虎胆,人参雪莲,改日我给你送来……”
肖元元连忙摆手,道:“不好让兄长破费,我就一点小病而已。”
苏夔拍了下杨玄感的手,道:“公主府什么没有,哪轮得到你来送东西?
再者说了,药不对症可是要出大事的,元元身子这么弱,哪能用这些大补之药?
你不是想治病,你是想催命啊!”
杨玄感一顿,道:“你还说我,你自己呢?自己拿不出东西来,就别眼红我家东西多!”
“呃……没事没事,”肖元元打着圆场道:“我什么也不缺,真得不用兄长接济我。”
闻言,两人这才罢休,杨玄感看着肖元元,认真的问道:“元元,你说实话——你在公主府当真没事么?公主……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苏夔笑了一下,道:“京中谁不知道公主有多宠爱元元,怎会为难元元呢?”
肖元元隐隐觉得不对,试探地问道:“京中……有很多我的传言么?”
苏夔回道:“当然,你可不知道,乐平公主养女宠的事,之前大家也都是私底下说说,没人敢拿明面上来说的。
可自从你回京之后,京中就盛传你病气缠身,命不久矣。然后公主为了给你治病,又大肆寻找医倌,闹得人尽皆知。”
肖元元拧了拧眉,这也不奇怪,这个消息是乐平公主故意放出去的。
但接下来的话,让肖元元面色沉了下来,只听苏夔道:“京中有不少传闻……就是你们在府中的一些相处的内情……内容有些艳俗——
其实养女宠这种事,并不算稀奇,哪个府里没有一些风流阴私事?况且公主养女宠的事早有旧闻。
但是若连公主的私底下事都传了去,怕是会有碍皇室清名。
公主是皇亲贵胄,自然没有关碍,可我与杨兄都十分担心你的处境。”
此时,芸香把热好的柑汁酿奉了上来,肖元元忙招呼道:“苏兄、杨兄,快尝尝这柑汁酿。”
苏夔笑了一下,察觉到肖元元并不想再提女宠的事,有意转换了话题,于是顺口问道:“你新研制的饮品?”
肖元元回道:“也不算新研制的,早半年前弄出来了!”
苏夔和杨玄感闻言,都饮了一口,酸甜适中,酒香溢喉,回味悠长。
两人都觉得味道不错,干脆一口喝了干净。
肖元元见他们二人都喜欢,不由勾嘴笑了笑,端起一边的大麦茶喝了一口。
苏夔伸着脖子看了看肖元元的茶碗,不解道:“你怎么不喝?”
肖元元笑着解释道:“我如今喝的药与酒相冲,恕我胆小怕死,不能舍命陪君子了!”
杨玄感道:“说得什么话?自然是治病最重要!”
苏夔眨了眨眼,道:“这是酒?”
杨玄感好奇地问道:“你没喝出来?”
一旁的芸香又给二人满上了柑汁酿,苏夔端起来闻了闻,道:“确实有酒香,哎呀——”苏夔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