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一路怒气冲冲赶到玉岿堂,此时白鹭子已经得到了消息,披着冬衣就赶了过来。
“公主——这么冷的天,您出来做什么?直接把肖元元召过去就好了!”白鹭子担忧地说道。
乐平公主瞪了白鹭子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往肖元元的寝室走去。
在室外守夜的芸香正睡得迷迷糊糊,看到乐平公主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冲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公主——”
乐平公主扫了一眼芸香,心情本就不好,语气便有些严厉,问:“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芸香心下一惊,连忙解释道:“娘子心情不好,不要奴婢伺候,把奴婢赶出来了。
奴婢心里担心,便在门外守着……”
乐平公主没有耐心再听解释,直接打断道:“你们都守在外面!”
白鹭子应了一声:“是。”便和一众婢子守在了门外。
乐平公主进了寝室,芸香一脸担忧地看向白鹭子,问道:“白家令,公主是不是生气了?我……”
“没事没事!”白鹭子摆了摆手,道:“公主不是生你的气,肖元元搞得定,一会儿公主就好了!”
芸香刚刚松下一口气,忽听里面传来乐平公主的叫声:“白鹭子——”
白鹭子脸色一变,赶紧掀开厚厚门帘走了进去,正见乐平公主急急地晃动着肖元元:“元元——你醒醒,你怎么了?元元——”
白鹭子心下一沉,连忙上前看察看,只见肖元元蜷缩在床上,面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元元——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乐平公主急声叫道。
白鹭子抚开乐平公主,上前探了探肖元元的鼻息,不由得眉心一皱,道:“公主,肖元元的气息十分微弱,得赶紧寻医倌过来看一下。”
乐平公主呵道:“快去!”
白鹭子赶紧退了出去,吩咐人去传医倌。
乐平公主扶起肖元元,抱在怀里,在耳边轻声叫着:“元元,我不怪你了,我怎么能怪你呢?你快醒过来——
元元——你每次都能醒过来的,这次也一样,是不是?
我不逼你了,你不想长乐宫就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一直守着你……”
“公主……”肖元元闭着眼睛轻轻呻吟了一声。
乐平公主一顿,赶忙拍着肖元元的脸,“元元,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元元——元元——”
肖元元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泪眼朦胧,声音里也带一丝呜咽:“公主——”
“我在——我在这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乐平公主赶紧问道。
肖元元委屈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我怕你怪我,我就不敢回京都来……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去接我,就算京都是龙潭虎穴,我也会回来趟一趟的!”
乐平公主抚着肖元元惨白小脸,揩掉她眼角的泪,小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肖元元闻言,却是更加委屈,一头扎进乐平公主怀里嚎啕大哭:“公主……公主,都是你,都是你欺负我!”
乐平公主刹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正在此时,白鹭子已经带着医倌走了进来,见到此状都愣了一下。
那医倌犹豫了一下,朝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参见公主——”
肖元元的哭声慢慢变成了抽噎,乐平公主无奈地扶起肖元元,将她放在床上半靠在床沿上,伸手摸了一下肖元元额头,道:“你有些发热,让医倌你看看。”
肖元元扭头看了看那个蒙古大夫,回道:“我没事,不用看。”
“没事?”乐平公主不悦道:“若不是我来这一趟,只怕你死了都没人知道。快让医倌给你看看。”
肖元元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来,道:“看吧!”
乐平公主向那医倌示意了一下,医倌会意,忙打开药箱掏出脉枕,细细诊了一会儿脉,又看了看肖元元的气色,道:“娘子没事,娘子体质比旁人弱些,就是早间受了些风寒,再加上心悸受惊,才会一时晕厥——无妨,小的去开一些安神静气的药来,喝上两日就好了。”
肖元元愣了一下,本以为这个医倌是个蒙古大夫,不曾想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肖元元好奇地看向那个医倌,又朝着乐平公主看了看。乐平公主却没有在意,而是拧着眉看肖元元,满眼疑惑道:“心悸受惊?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
肖元元咽了一口气,道:“方才——方才……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乐平公主又问。
肖元元脸色变了变,回道:“醒了就忘了。”
肖元元的目光有一丝躲闪,乐平公主想了想,先对着白鹭子道:“带医倌去开方子。”
白鹭子领命,带着医倌到外屋开方子去了。
屋中寂静一片,乐平公主顿了顿,对着屋中的芸香道:“元元要好好休息,你们都先到院子里去。”
众婢子领命,都退了出去。乐平公主看向肖元元,道:“你说实话,到底梦到了什么?”
肖元元眼中一片涩意,眨了眨眼睛,眼眶又微微泛红,闭上了嘴。
“不能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