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顿了顿,便点了点头,道:“我是这般想的,今日我听闻那苏夔来了江都,便急着过来寻你,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惹祸上身,实为不值……可你又说不是!”
“确实不是!”肖元元低声道。
“那是什么?”晋王妃逼问道:“殿下留在京中的探子实在有限,查不出端倪来。我去信给阿珏,他也说不知道。你在江都这么一副样子,谁看着不焦心?为何不能说,到底怎么了?”
肖元元稍稍放心了些,看来苏夔说的不错,那件事确实被压了下来,没有透露出去。
“王妃不要问了,那件事情——我想忘掉!”肖元元不想去想,更不想去提。
见肖元元守口如瓶,晋王妃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公主府你待不下,江都府总有你一席之地!”
“王妃——”肖元元轻声道:“奴婢如今无意归附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好好待着。若王妃看奴婢不顺眼,奴婢也可以离开江都府!”
晋王妃一听,顿时气得上头,手往案上轻轻一拍:“你说什么?”
肖元元双眸一垂,道:“奴婢冒犯了!”
晋王妃顿了顿,这肖元元的脾气比想象中要硬许多,看来不能硬逼着她就范,语气便软了下来,道:“什么归附不归附?你我相识一场,你还曾救我一命,如今你落难在此,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一些。以后也不要提什么离开不离开,你放心,只要在这江都府,没有人能欺负你!”
“多谢王妃。”肖元元客气道。
缓了缓,肖元元问道:“对了,王妃不是说阿珏寄了信过来么?不知信在何处?”
晋王妃对着绾清吩咐道:“去将信取来。”
那绾清应了一声,便从舱边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呈到肖元元的眼前。
肖元元看了一眼,那信已被打开了。伸手取了出来,信封上明明白写着:元元亲启。
微微皱了皱眉,肖元元抽出信纸来,一旁的晋王妃解释道:“阿珏一连写了好几封信给我,我没来得及看,以为这封也是写给本宫的。再看信时不小心一起打开了……”
理由虽然牵强,但好歹是个理由,肖元元也不能真跟晋王妃计较,只轻轻道了一声:“无妨,王妃是阿珏的阿姊,看了也无妨。”
肖元元快速将看完,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她京中两个馆运营良好,还有担心她的境况,以及问她什么时候回京城。
肖元元想了想,问道:“王妃,这船上可有纸笔?”
这船是晋王的私船,日常偶尔会带着慕僚下属在湖上一边游赏,一边议事,所以装备十分齐全。晋王妃回道:“自是有的,你要回信给阿珏么?”
“是。”肖元元回道:“奴婢可否借王妃的路子,把信传到京城去?”
晋王妃点头,含笑道:“自然可以!”说罢,便命人在书案上置了纸笔。
肖元元行上前去,细细想了一会儿,便开始动笔。
先是说了自己的近况,一切向好,寥寥带过。
接着表明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到大兴,嘱咐他看顾好生意。
最后,关于生意上的一些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写得极为详细,一共写了十几张。
时间一长,肖元元便有些支撑不住,一手撑着书案,一手写着信,不时还轻轻咳上几声。
晋王妃一张一张翻着肖元元晾在书案的信,不由得叹了一声道:“元元的心思好生细致……”又看了看肖元元的脸色,道:“不若歇一歇?”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马上便要好了。”
过了一会儿,将信写好,晾了一会儿等墨迹干了,肖元元一张一张收了起来,交予晋王妃,道:“劳烦王妃将这信寄给阿珏。”
“你放心,我定会派人快马送去,不会耽搁的。”晋王妃道。
“劳烦了。”肖元元低头一礼道。
这一封信耗费了肖元元不少心力,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晋王妃见状,便命人靠岸,然后再命宋霜驾车送肖元元回家。
临走时,晋王妃忽然开口道:“元元,你现在这个身子,住在外面本宫实在不放心,不如回总管府去住吧!”
肖元元愣了愣,反应过来,找了个理由道:“不麻烦王妃了,我夜里睡不安稳,我那个住处好在清静,就不劳师动众的搬家了。”
晋王妃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在外面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若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肖元元依旧冷冷淡淡,低头致谢:“多谢王妃。”
晋王妃冷着一张脸回了江都总管府,坐在晋王的书房中,半天都没说一句话来。
晋王注意到晋王妃的脸色,放下了笔,便问道:“怎么了阿环,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晋王妃冷声道。
晋王想了想,在这江都府里谁敢惹晋王妃,便笑了笑道:“那肖元元不肯接受你的招揽?”
晋王妃气道:“之前她跟着乐平公主的时候,好歹还装作与我亲厚的样子。如今她已没了公主这座靠山,更应该对我恭敬些、谄媚些,可她却连装都不与我装了。客气得不得了,冷淡得不得了!”
“那你还找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