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于嫣红从大树后面跑了出来,笑了,乐了,手舞足蹈着,眼泪狂流不止,还示意夏蝉要狠狠地打他。
“又是你。”那女人也怒了:“你这个疯子。”
于嫣红大笑着,眼泪也出来了。
竟地转身,就把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搬了起来,那女人尖叫一声,吓得粉脸一下就白了,赶紧伸手就护住肚子,惊慌地叫:“快来人,把这疯女人赶走,老莫,老莫。”
缩在门后的那老人,装作没听见,将半只脚又踏了回去。
“添儿,快跑,回去叫哑婆。”
女人生怕于嫣红伤害她的孩子,一边退,一边也叫孩子进去。
谁知道于嫣红的目的却不是她,越过了举着石头过了来。
夏蝉看到了她眼里的怒意,让了让身子没拦她。
若不是恨极了,这么残弱的身子,怎么可能举得起这么重的石头。
于嫣红直接就把石头往夏侯渊头上一砸。
夏蝉松开了脚,一拂衣裙,不想让血沾上了衣服。
他的血,她嫌脏。
“啊。”怀孕的女人受不了,身子一软,竟然跌坐在地上。
夏蝉抬眼看着娘,娘也没有心疼,也没有不忍,只是静静地
看着。
“大胆。”几个穿着官差衣服的人冲了过来:“光天白日的,居然如此伤人,好大的胆子,全都绑了,带回衙门去。”
“父亲,父亲。”小男孩吓着了,放声就大哭着。
屋里的人,似乎这才听到声响,从里面出了来。
去衙门,正合她意呢,夏蝉可不会心软的,于嫣红这一石头砸破了夏侯渊的脑袋,这不过是受些伤罢了。
所有人吃过的苦头,比这可多得多了。
衙门的人要带过来将人都带走,那女人赶紧爬起来,从袖里拿出银子塞在衙差的手里:“我家老爷现在伤了,要去找大夫看,你们把他们先抓起来。”
“他可是主事者呢,你们不带他走,我都会扭他一块去。”
妇人摇头,瞒脸都是哀怜:“你,你放过他吧,我还有孩子,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夏蝉一点也不可怜她:“你说我会放过他吗?”
转头跟衙差说:“他可是朝廷钦犯,改名易姓在这里,如此大事若是你们不妥善处理,后果自负。”
这么一说衙差哪里敢大意,反正都带回去,要怎么处理,那是县老爷的事。
夏侯渊被拉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夏
蝉。
夏蝉挑挑眉,半点都不惧。
一行人走着,在这小县城的早上,倒也是显得浩浩荡荡的引得诸多人侧目相看。
对于她们,涂安县的人是很陌生的,但是头破血流和那大肚子的人,却是有些熟悉。
越是离衙门近,夏侯渊越是不安。
心里有鬼的人,总会下意识离这些地方远远的。
可是这个逆女,如今是郡主了,他不想沾她什么福,也不想见到她。
不过他倒也是知晓阮氏的性格,要让这个逆女不揭穿他,只怕要从阮氏这里下手了,冷厉地道:“阮氏,你可还记得,你是夏家的媳妇。”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一切,自是得为了他的周全而考虑。
阮秋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拉着小全的手,默不作声地跟着走。
夏老太太,也总是这么说她,所有的世俗条例,都这么压着她,让她只能顺从,只能委屈,只能放弃自己,却是让自己的孩子,一个个都伤得很。
“阮氏,你眼里,可还有祖训。”
夏蝉也不吭声,冷眼旁观着像是困兽一样的夏侯渊,企图又想pua她娘。
人啊,摔倒了不要紧,爬起来就行了,最怕就是一
而再,再而三地摔在同一个坑里,那真是叫人都不想再扶了。
于嫣红拍着后,叫着,笑着跳着。
她就是疯子,她就是这样,她怕什么呢,只是那眼泪啊,一路都没有停过。
阮氏低头,轻声地问小全:“小全,走得这么快,腿痛吗?”
小全小声地答她:“有一点点痛。”
“娘背你。”
“不用,娘,全儿不想你累着,全儿现在长大了,再难走的路,都要自己走的了,痛,也是可以忍着的。”
生活的残酷,真的会让人成长得特别快,夏蝉也觉得弟弟真的是懂事了很多。
“阮氏。”夏侯渊又怒叫:“你眼里,可还有我,须知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你给我闭嘴。”夏蝉受不了,冲他冷厉地吼:“夏侯渊,现在知道怕了是吧,现在又想拿身份出来压我娘了是吧,她流放的时候眼睛差点瞎了,她几个小孩差点没了,她快崩溃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改名易姓,另娶美娇娘,过得乐不思蜀啊。”
“逆女。”夏侯渊又气又有些惶恐不安了。
“不装了啊。”
素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习惯了,在她们面前做低伏小装一装,都装不
出来。
转个弯衙门终于到了,大门半掩着,里面安安静静的没人。
衙差将人带了进去:“都给我在这里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