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任由她说,任由她哭,等着她将压抑的情绪发泄完。
三月的夜里,下了雨还是冷意重重,她说完之后深吸气,满满的冷意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闭上眼睛她说:“抱歉,赵熙,我不会回去,我也不会给出灵珠,因为在我的眼里,他已经不配,若不是他是你的父皇,他是一国之君,我真想拿着剑去让他给一个交待。”
她一想到小谷惨死的样子,还有白虎的悲哀,她就冷静不了。
从伞下走出来,把手里的灯笼也摔在地上。
再黑的路,她一个人都可以走,她可以的,掉在坑里,崴了脚什么,她都能爬起来,她都能忍住痛。
冷冷的雨打在脸上,有些痛,她肩头挺直,一直没有回头。
回到了家里把门关上,这才放下防备,无力地靠在那儿。
“二小姐。”阿银出来看到了她:“你怎么靠在门上啊?”
“没事。”她说:“我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了。”阿银走过来:“你衣服全都湿了,二小姐,你这是去哪了啊,怎么回来也不打一把伞的,这要是着凉了可不好啊。”
一边念叨着,一边却赶紧拉着她进来:“二小姐你
快进屋里去,我马上去提热水来给你,你好好泡一会,把寒气泡出来吧。”
夏蝉也由得她说,想哭,又想笑。
泡在大大的木桶里,全身虚软得无力。
起来只想赖在床上不想动了,阿银好生的无奈,拿了干净的巾子给她擦干头发:“二小姐,你今儿个是不是又喝了酒了?”
她倒是宁愿自己是喝醉了,可是今天,她一滴酒都没有喝啊。
“对了二小姐,今天的州府好像有点怪怪的,就今天下午好像有什么人来一样,我觉得州府好像不太对劲,阮大人也匆匆的跑回来了,然后还让人去找你。”
夏蝉没说什么,赵熙悄悄而来,想必是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吧。
“二小姐,明天可能还会下雨呢,又更冷了一些,明儿个没有什么事做,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就在家里休息一天,我明天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不用。”她说:“我有事做。”
“也不差那么一二天啦。”
“时间不早了,阿银,你去休息吧。”
“好,那二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阿银起身出去,还替她把门给带上了。
听着窗外的雨潇潇,明明很困很累,可是又睡
不着。
心在揪着痛啊,其实,她何尝想让他伤心,她知道他的来意,可是她真的违背不了自己的良心。
躺了好一会,她还是起来了。
翻了件厚实些的衣服穿上,然后轻轻打开门出去了。
外面漆黑一片,半夜的风更大,将大街上更多的灯笼给吹灭了。
出了城,她拿出了手电照着路。
视力不如从前了啊,不照着,她真的看不清了。
寂静的山林,仿若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在窃窃私语着。
这地方葬了好多死人,白天都鲜少有人来。
她孤独地走着,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走到一处半新不旧的坟边,她停了下来,蹲下身轻轻抹去墓碑上的雨水:“小谷,我来看你了。”
来了,得来啊,她要保持着清醒。
“小谷,你还痛吗?我现在,心挺痛的。”
只是回复她的,除了雨打落叶的孤独声,便再无别的声音。
她静静地待到天色泛鱼肚白,又去了墨山。
白虎就葬在山神庙那附近呢,也是该去看看了。
雨,终于停了,日头也出来了。
她躺了下来:“我也睡一会吧。”
实在是累了,困了,在这里她想,她能睡得着
的,毕竟心踏实一些啊。
马蹄作响的声音惊醒了她,一张开眼,就看到表哥带着人骑马往这而来了。
他看到她,也是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可能会这些地方。”
“干嘛呢?”她冷着脸问:“难道没了我,你什么事都做不成了,休息一天你还得追到这里来?”
“昨天你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吗?”
“见到了。”
阮盛和叹了口气:“唉,有些事过去了,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表妹,别太犟了,去吧,跟他去京城。”
夏蝉很坚决地说:“我说过,要完成了任务才能回去。”
“如今你看看,也是十里无一荒了。”
“没有。”她抬高了下巴:“西瓜还没有开始种呢,甘蔗也刚长出来,还没我高,还有今年的玻璃宴,也还没有办,这里还离不开我。”
“得了,这些事,我全会给你办好。”
“那都不行。”
“你啊你。”阮盛和有些拿她没有办法。
“表哥,小谷死得多惨,你比谁都清楚的。”
她说的话,让他真是没得辩驳。
他无奈地说:“我知道我说不服你,但是你也要明白,这一次他亲自来这里接你,你却不走,定
也是会有伤的。你也该明白,他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