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的丫头,还是拿了伞给她。
让她想淋雨的念头只好按压了下去,撑着伞出了章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伞,慢慢走出大街。
得从大街那儿才能回到她靠近州府的家,约莫也是很晚了,街上的铺子都关了,有些灯笼也给风雨给吹灭了。
雨的声音,越发的亮。
这场雨下得真好,有些地方种下了东西,但是天气太好了,一直都不怎么下雨,今儿个下得这么大,倒是可以滋润作物了。
对面有人提着灯笼,光亮有些若隐若现,起初她也没有多留意。
可是越发的近,透过那雨幕,看到白色的袍子掀起的风浪,瞬间整个人都震惊了。
忘了怎么走,忘了打正伞。
雨幕似真又似假,他跟前的人,提着灯笼引在前面,引着他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风卷着雨吹了过来,她却伞都撑不起了,于是风便吹倒在地上,油纸伞翻转了二圈这才停了下来。
他穿过雨幕走近了,弯腰捡起那地上的油纸伞,然后挥挥手,跟前提着灯笼的人立马就弯着腰往后退了过去。
只几个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他把伞撑在她头上,叹了口气,带着些
宠溺地看着她:“我来了。”
他说,她听到了。
甩了甩脑袋,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他拉起袖子,温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清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愣了好久,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唉。”他又叹了口气,长手一伸,便把她抱在怀里了。
彼此的心,跳得都激。
若不是强大的克制力,只怕都想狠狠地抱一起,把自己融进彼此的身体里才能慰藉长久的相思。
像遗憾,难受,期待一下全就给填满了。
夏蝉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满鼻尖都是他清雅的味道,直透心底。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下雨呢。”
赵熙先恢复了理智,轻声地说她:“虽然入了春,却还是冷的。”
“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飘散:“你怎么,忽然就来了?”
他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她听着都笑了,日理万机的他,真的会因为想她而来吗?怎么可能呢。
有些时候啊,不该冷静的时候,为什么脑子却会冷静,她真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是都说了吗?女人要学会装傻,要适当的糊涂才好。
他牵起了她的手,有些冷
。
于是把伞塞在她的手里,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拉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灯光很黯淡,只能照见眼前的一些地方,雨也像一下就变温柔了,生怕的惊了他们的温馨。
“瘦了。”他说。
“前些时间,一直在忙,这二天才回到中州城。”
“再忙,也要好好吃饭,我嘱咐过你的。”
她用力地点头:“我知道。”
只是一下,好像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一样了。
千言万语,像是卡在喉间一样,说不出来,于是就只能这样静静地走。
他问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我?”
夏蝉用力地摇头:“不是,只是。”她顿了顿:“还是太意外了。”
“变傻了点。”
他笑,宠溺地抱住了她的细瘦的肩头,让她更靠近他一些。
“赵熙。”
夏蝉终归是个急性子的人,有些忍不住:“你来这里,真的只是想我,没有别的事吗?”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有些僵硬了些:“我来找你,只能有什么事吗?”
“呵。”她涩涩地笑:“我们都不是那种儿女情长,不顾一切的人,要不,你直接跟我说吧,我知道你很忙,你很多很多的
事。”
一个中州,都让她忙得够呛,他要面对的事,是她的百倍。
雨声安静得有些可怕,时间也过得慢。
终于他还是说了:“小蝉,我父皇的状况很不好,居说要灵珠才行,我想你能拿出来。”
“灵珠?”她很认真地问:“要怎么用?”
“用来做药引,炼了药服下,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也知道你医术很厉害,可以帮助到我父皇。”
“谁乱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你怎么也信呢?”
赵熙停了下来,没有直接告诉她这是哪儿传出来的,只跟她说:“小蝉,我想是有用的。”
夏蝉悲凉地笑了:“赵熙,你在京城里,都听过我的事吗?你知道我在墨山遇到了什么吗?”
他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抓紧了她冰冷的手:“我知道,抱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未能在你的身边,我想让人接你进京,想好好保护你。”
“你知不知道那木桩上是什么毒?火刺啊,呵呵。”她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能见血封喉,可真是大手笔啊,那墨山山峡里,挖了多少的陷阱,用了多少这些毒。”
说出这个毒,她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吧,一点都不眷恋
他的暖。
那种毒,只有宫里才有。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