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现在也终于体会崔安想要离开这里的急切心思了,前几日那椎心的头痛,非人一般能承受。
她直接痛得都昏迷了过去,那几日一点记忆也没有,生死也只能任人安排。
她知道西戎那边下了重金要她的首级,不管西戎的人还是云朝的,只要能杀她,提头去西戎就能领赏,还能加官进爵。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值钱。
如今醒过来了,却还是剧痛不已,浑身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但是较之前几日却是好得多了。
有江御医来用针灸给她压着,还有小谷细心的照顾。
安阳城里打仗热火朝天,哪怕他们不让她知道,她还是能听得到,半夜里的战鼓,几乎没有怎么停过。
等着头痛好了一些,她吃力地坐起身问小谷:“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小谷吹着汤:“没事的二小姐,上官将军已经调了大军过来,想必很快就会到的了。”
“小谷,我不喜欢听不真实的,曾经我也很相信姜紫云,但是她背叛了我,可我依然不想改变对你的信任。”
小谷听得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也不敢再隐瞒半分,老老实实地跟她说:“二小姐,安阳现在不太好,
危机四伏的,上官将军也受伤了,很多人也受伤了,援军被西戎人缠住了过不来安阳县,西戎人说要把安阳县包围起来,把你活捉了。”
夏蝉有些坐不住了:“这些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小谷,你现在出去看看,若是上官诩在,我想见见他。”
“上官将军出去迎战了。”
“行。”那她等他回来。
张云庆也回了来,身上负了些伤,没来得及处理就赶来见她了:“二小姐,有何吩咐?”
“张云庆,我们是平等的身份,你不要总问我有什么吩咐的,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安阳的状况,请你能如实告诉我。”
张云庆略略想了一会,还是坦诚跟她说:“西戎集中兵力,要将我们缠困在安阳县,另外还派了兵去后方断了我们的粮草。”
“那即是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先放弃安阳呢?”为什么还要和西戎在这里缠斗,这只会道了他们的道。
“上官将军有二个顾虑,一是不想失了安阳熄了士气,二是你现在不宜奔波,还得好生静养才是,一出安阳现在到处都是西戎散兵游勇,一旦发现只怕不利。”
“把第二个顾虑去了,不用为我考虑太多,安阳我们能夺回
来一次,就能夺回来第二次,打仗没有常胜,士气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高涨,张云庆,我现在可以马上离开安阳,你跟上官诩说我们现在最好直接撤出安阳,等我身体好了,这个地方我能抢回来的。”
她会好起来的,现在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谈过后她立马就叫小谷收拾东西,揉揉胀痛的脑袋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也就在这宅院外面,都能听到打得激烈的声音,有人大声地叫,说西戎人攻进城里来了。
“二小姐,快上马车。”张云庆赶来了马车,沉声跟她说:“西戎人攻进安阳城,如今不走也得走了。”
二小姐的安全是第一,崔安打进来二小姐会很危险。
“张云庆,你去帮上官诩,你去保护他,我让小谷带着我走就行了。”
“二小姐,这可不行。”
“我说行就行,你必须听我的,上官诩是三军主帅,我可以出事,他绝不能出事,赵熙把你留下来给我差遣,你就得听我的。”
“二小姐…你这是原谅九殿下了吗?”
“这是命令,不得再废话,我有自保的能力。”她严肃地喝叫。
换个意思,她可以死,但是上官诩不可以。
她是个小人物
,死了没什么,上官诩要是有事,那就会军心涣散。
城里有些乱,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西戎兵的身影,张云庆护着马车出了城,然后叫来了吴副将:“你带一队人马护送二小姐到中州城。”
“是。”吴副将收起大刀:“跟我走,护送二小姐。”
“等等。”张云庆叫住:“不是你小分队的,都不必跟着去。”
经过姜紫云事,他一点都不敢大意。
不怕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就怕后背被自己人捅一刀,如今西戎高价悬赏要二小姐的人头,不得不加以小心。
吴副将也明白他的意思:“好。”
清点了一下人数,带着他的部下就护送着马车往官道上走。
说是官道,却也是比山间小道大一些而已,若不是行军打仗要运粮草,只怕马车都难行。
“二小姐,这一段山路不好走,也险之又险,你可得坐好了。”
“不用管我的,有多快走多快吧。”时不时地还有追兵上来呢。
“杀。”刚入林子,正好遇上一队从山头走下来的西戎军。
“快走。”吴副将护着马车,一边挡着箭一边急急往前行。
马车毕竟比不得马,速度有限,不一会他们就追了上来。
夏蝉也听到有人大声地叫:“夏蝉在车里。”
那边的人立马就欢呼起来,越发的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