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来过的第二日,丫头就带着一个婆子过来了,夏蝉打量了一眼。
倒不是什么练家子,但是浑身沉稳的气息,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眸,一看就非寻常人。
她上前来轻侧身,有些傲慢地说:“二小姐,我姓钟,宫里的人都叫我钟嬷嬷,王爷让我前来教导你规矩。”
教她规矩?夏蝉有些迷糊了,这个恭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一边的丫头跟她解释:“二小姐,这是王爷的意思,钟嬷嬷可不是一般的嬷嬷,在宫里专门教导公主,妃嫔礼仪,先皇后也是钟嬷嬷教导出来的。”
怪不得有那么点目中无人的样子呢,原来这么有来头。
钟嬷嬷板着脸又道:“我只能教你二天,你最好用心好好学了。”
“钟嬷嬷,二小姐冰雪聪明,二天的时间肯定会学得好的。”
夏蝉起初也没放在眼里,倒也是有认真听钟嬷嬷说,可是学规矩原来比打斗要辛苦得多。
从走路姿态,到见什么人行什么礼,那钟嬷嬷说得如数家珍头对是道,她听的像脑子就要打结一样。
下午丫头又带来一个人,这次是个年轻瘦削的,身段玲珑有致。
“二小姐,
这是来王爷请来舞娘,专门教二小姐跳舞。”
跳舞?夏蝉有点想暴走了。
恭王这是变着法子在收拾她吧,让她做苦力,哪怕是饿她,磨她肌肤伤她筋骨都好,为什么偏偏要搞这一套。
又是学规矩,又是跳舞,几个意思啊?
可是她又不得不从,她娘的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只得咬着牙跟着学。
规矩倒是教得严,跳舞幸好那舞姬是很严格,只要跳得有那么样子,就不强求什么了。
非人一般的折磨结束后,那丫头也告诉她,说麻姑过二天就能到王府了。
估计就是给她打定心针,让她听话点。
来个三天三夜的越野训练,都比跳舞舒坦。
训练起来她利索干脆,很快把动作要领给学会,可是跳起舞就觉得手和脚一样,最后疲惫不堪浑身酸痛得不行。
赏花会说白了就是那些勋贵夫人小姐吃饱了撑着搞出来的消遣活动,让她们下乡去看看,这个时候虽然农忙过了,可也是停不下来,还得种花生,红薯,北方还得开始种小麦之类的。
各行各业,都各有各的忙。
一大早的就听到小院子的人忙活了起来,丫头也轻敲门来叫她:“二
小姐,你醒了吗?”
都来叫了,她能不醒吗?
喝一大口灵泉水清清心,开了门。那丫头带着二三个人进来,端水的端水,还有人端着珠钗衣服之类的。
“二小姐今日要去赏花大会,王爷命人送来衣服首饰,让奴婢们给二小姐好好梳妆打扮。”
“这是恭王爷安排的吗?”
“是的,二小姐。”
梳洗过后,一个手巧的下人就给她梳头发,将黑发梳成高高的云鬃,再插上宫花,珠钗。
用纱线绞脸,扑上粉,又给她描眉,点唇,穿上那有点低胸的鲜艳衣裙。
如此这般一修饰,顿时美艳异常。
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还跟艳这个字搭上界,这样的装扮一瞧就不像是良家女。
恭王是想用她来笼络人臣吗?她声名响亮,怕一般的男人都退避三舍吧。
阮氏看到她如此装扮,心里也酸涩,眼眸黯淡无比。
“娘。”夏蝉甜甜地叫:“不好看吗?”
“不好。”
“我以前都不会打扮自己,像个男人婆一样,现在一看也差点认不出自个来了,我要是在苗州能学会这样好好收拾,估计登门求亲的人都会把咱家的门槛给踏平,不过我慢
慢学一点吧,等咱们回去后,你就得给我操心这些事了。”
阮氏轻抚上她的脸:“娘不喜欢小蝉这样。”
装容衣服,都不像是一个端庄女子的打扮,她伸手帮女儿拉高点衣服好遮住大片雪白的春光。
夏蝉笑呵呵的:“人生吗,说长也不长,各种风格都可以尝试一下。”
“夫人。”丫头淡淡提醒:“好不容易画好的妆,莫要弄花了。”
夏蝉瞪了她一眼,颇是不喜:“我娘弄花我的妆,也是我的事。”
“二小姐,奴婢怕是一会补妆时间会来不及,王爷已经安排好了,哦对了,今天下午麻姑就能到恭王府了,如果二小姐能顺利回来的话,想必能亲自来见麻姑给夫人看病。”
“我娘没病,我娘只是被人下了蛊。”夏蝉纠正她。
丫头赶紧说:“二小姐说的是,奴婢说错了,奴婢该罚。”
抬起手,利索地就给自己扇了二巴掌。
“阿娘,我要是忙完了事会尽快赶回来的,这边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别不吭声,你要知道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捏,你的尊严永远都是我的脸面。”
阮氏点点头,颇是不放心:“小蝉,你顾好
自己。”
“我知道的啦,娘你就放心吧,你要知道你的女儿可是个机灵的人。”
阮氏没忍住,笑了一下,只是看着她出去,又满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