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兰一走,夏蝉就让侍候的丫头都下去,给娘盖好薄被,随身的竹筒里倒了水在杯子里:“娘,喝些水。”
“娘不渴。”
“喝些吧,娘,以后吃的,喝的,你别碰恭王府的,我一来就有人想要我的命,只怕你也不会例外。”
阮氏苦涩地笑:“他们不会对娘怎么样的,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什么呢?若是娘一死,就没人能牵制得了你了。”
又叹了口气:“小蝉,娘真的不值得你这般,听娘的话可好,你赶紧出去,以你的能力想要出京城,谁也拦不住你,回苗州照顾好弟妹,什么都不要管。”
“阿娘,这话我可就不听了,我像你一样,都固执,流放的时候人人都劝你放弃我,你也不听。”
“你啊,你啊。”阮氏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娘会把你拖累的。”
“我不怕,有娘在,才有家,没娘在就没家了。”
阮氏轻抚着她的发,心酸地说:“阿娘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那娘就要听我的话,什么都不要想,身体好了我就最高兴了。”
阮氏用力地点头:“嗯,可是,要是恭王太让你为难,你也不要勉强了知道
吗?”
“娘,我心里有数的,他若是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做的,猜测他现在待我好,估计是别有用处,我们静待着就是了。”
“他也许会让你对付九殿下,阿娘也听素王妃说了一些事,如今皇上很重用九殿下。”
“我不知晓,不过我相信不会等太久的。娘,你也别多想她的事,就权当你少了一个女儿,反正你还有我和妍儿,还有小全,不要再为她伤心,太不值当了。”
阮氏挤出笑,苦涩地点了点头。
她的蛊,她知道是谁的,但是她谁都不能说。
身体一次次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把曾经的疼爱,不舍,都磨得稀薄了。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唉,罢了。
一切都变了,陌生得面目全非了。
夏蝉出了去,一个丫头端着燕窝过来:“二小姐,燕窝炖好了,你尝尝。”
“我不想吃。”
“二小姐,这是恭王爷吩咐奴婢炖的,奴婢守着一步也没走,里面放了些药材能滋补养颜,能让二小姐更快恢复花容月貌。”
丫头的再三强调,夏蝉淡淡一笑:“放着吧,一会我想吃了便吃些。”
丫头放下也不走,就站在她边上听候
吩咐。
更准确来说,是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随口问了一句:“上官诩也住在这里吗?”
若在的话,闲来无事不妨再去打击一下他的自信。
丫头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她:“上官将军不住这里,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有个练兵场,上官将军经常会在那里练兵。”
“哦,我明白了。”
“二小姐要去那里走走吗?”
“不去。”
上官诩是她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切搓的。
如今她要养精蓄锐,卯足劲来应付恭王才是。
只是恭王没再露面,夏如兰也没来恶心她,在恭王府里有人侍候着,吃用又精致讲究得很,倒是舒服自在的。
王府的一些事也慢慢知了几分,恭王的正妻白世娘在恭王府徒有虚名,还不如夏如兰受重用。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人家夏如兰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然而她住的这一处小院,还有众多的下人都是恭王安排的,夏如兰也不会笨得来这里做些什么的。
放宽了心,能舒坦几天就算几天吧。
静心养了几天,她娘的身体也好了一些,能下地走走了。
消失了几天的恭王,也终于出现了,依然一副笑
呵呵憨厚的样子,关切地问她:“可否适应?”
“挺适应的啊,都长肉了呢。”
恭王一听就哈哈笑:“你倒是调皮,你姐还担心你们不适应呢,看来大可不必了。”
“自是不用,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再说了这是恭王府,安全得很呢,想要杀我的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到恭王府来吧。”
恭王点点头,感叹地说:“你们夏家二房,倒都是聪明人,你这脸好得怎么样了?”
“看着是没事了。”
“那就好,正好过几日有个赏花会,让你姐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整日在这府里也会闷得慌。”
“我倒不怕闷,但是王爷想我出去走走,那就出去走走,王爷,麻姑的事有消息了吗?”
他开始用她了,那么对等条件,她也得知道一些事情的进展。
恭王倒也没有跟她打马虎眼,爽快地说:“本王来便是跟你说这事的,我让人一打听,巧了,这麻姑居然也在王府里做过事,不过前些时间回老家去了,本王已经让人去找了,不出日便能赶回京城。”
真真假假掺杂着,夏蝉也不在意:“有王爷如此挂心,想必我娘很快就好起来的。”
恭
王还是笑:“那是,你且安心等着便是,若有什么缺的,跟下人说一声。”
“会的。”
他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