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姨太的笑仍是腼腆,径直的放了那匹缎子在案子上说:“这是老爷从京城回府时赏我的……下个月……逢了我三十整寿。”
“哦。”漪澜恍然,岁月催人老,眼前的妇人与她同为致深的女人。她仍风华正茂,二姨太却已年过而立。她微微福了福道,“妹妹在此先贺喜姐姐了。”
二姨太连忙搀起她道,“什么喜不喜的,不过又老一岁罢了。我来此是……”
二姨太颇有些扭捏,缓缓地为难道,“我,我想赶制一件衫子出来,想要京里如今时兴的样式,只是我自己的针线功夫不济的,白白作践了好东西。若送出去,又怕府里这些人责怪我过于张扬,反惹出没趣儿来。只是,这是老爷自我入了周府,头一遭在我生辰赏我东西,你知道……”二姨太忍了泪,露出欢喜颜色,手背揩了欣喜的泪说:“我,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我可不敢作践了这好东西的。”
漪澜笑望着眼前眼角带了褶皱芳华已逝的妇人,心下有些酸涩,安慰道,“可见老爷是心疼姐姐的,你看,这料子是真真难得的。若不是老爷记挂着姐姐,又如何只单单赏了姐姐一人呢。”
二姨太听了更是欢喜,透出几分只有少女才有的羞涩。颇不自然地略整了整衣角道:“伺候老爷这些年了,平日里老爷不言不语的,也没怎么……可突如其来的赏了这些,反让我觉得心里不安生了。”
“姐姐且放宽心。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漪澜宽慰她,致深赏赐了那样多的奇珍异宝,漪澜从来不屑一顾。可眼前的二姨太,只因得到了一匹布料,便欣喜地无以复加。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如此看来,究竟谁幸谁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