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夫人病了以后,陈家姑娘又被接进了府中,琉钰便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指日可待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得过老夫人的照拂,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有这个直觉。
果然,大少爷回来的第一天便叫了她去,喆友在外等着,只见得了消息的琉钰兴奋不已,随后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还请小哥稍后,奴婢不知有今日之事,竟是都没怎么收拾,如此不整,不好去见主子的。”
喆友能理解,便应了一声离开。
按理来说,琉钰和青夏姑娘是一样的,甚至于琉钰来的要更早一些,可这些日子终究还是跟青夏姑娘相处时间久,也亲眼瞧着了姑娘在大少爷那是个什么姿态,如今大少爷忽然想起了这位,难免叫他唏嘘。
唏嘘归唏嘘,他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说起来这都是她们个人的机遇,他也不应有亲疏远近之分,只是走出了静居,站在岔路口那儿,终究还是不忍心往桃云间的方向看了眼,片刻以后,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反方向走。
雨势小了一些,他走过去也很快,看到桃云间的大门时,见到一熟人,顿时顿了下脚步。
而那边,本是满面愁容的田田,越过宋炎炎看到他后,连忙跑了过来,后面的宋炎炎紧跟上来给她撑伞。
“喆友哥哥!你怎么过来了?”田田跑去跟前,笑呵呵的。
喆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后侧的宋炎炎,目光再落到田田手中的糖包,看着他的眼神走向,宋炎炎先笑了:“回来的路上看见刘家酥糖开门了,方才跑出去买的,也有你的那份。”
喆友笑骂:“谁问这个了。”
而后看向田田,神色微微一顿,问起来:“田田,姑娘呢,可歇下了?”
田田道:“刚才服了药,现已睡下了,可是大少爷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喆友先是关心:“服药?病了?什么病?可找大夫了?”
田田:“许是染上了风寒,在路上的时候人就昏昏沉沉的,这两日又下雨,空气不好,淋了些雨回来就有些发热,好在咱们自备的药还有,我就给姑娘熬上,现已喝下,姑娘说了,若再加重,再请大夫也不迟。”
喆友微顿,随后说道:“那……主子许是不知此事了,不然也不会不问一句。”
田田却说:“大少爷知道,姑娘和大少爷朝夕相对,姑娘身子不爽,大少爷怎会不知呢?只是姑娘知道回府之后少爷事务繁忙,叫他不必挂念的。”
喆友眼皮微跳,实话来说,此刻他已经管得过多了,他不应当出现在这里问些有的没的,可是青夏姑娘的为人,他又怕自己闭紧了嘴巴,到时姑娘与主子之间真出了问题,又来不及了,再且说了,姑娘还在操心主子的事忙不忙,却不想主子此刻还有多的心思要问琉钰呢!
“这么说来,这一路来,主子和姑娘之间相处甚好,从无矛盾了?”
田田一顿,笑容也默了下来,她这态度,也叫喆友看在眼里,顿时什么都懂了,便说:“我不知道主子和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该我来说这事,只是姑娘人好,我也不愿看她处于被动,你回去,且告诉姑娘一句,少爷今日回来问了琉钰。”
田田呆住,宋炎炎张了嘴“哈”了一声,二人皆愣在原地,喆友却陪不得他们发呆,转身离去了。
……
喆友快步回去时,看大少爷坐在那里品茶,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走了过去,踌躇片刻才说:“奴才听说姑娘病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宋溓一愣,回来以后事情颇多,占满了他的脑子,险些将她给忘了,放下茶杯,起身就要往外去。
喆友也愣了,忙跑过去提醒:“爷可是要去桃云间?可您方才才说要见琉钰姑娘……”
宋溓没停留,随手那时旁边的伞,撑开以后,头也没回:“等她来了,让她在此等着。”说罢,脚步加快,不等喆友说什么。
喆友摸了把后脑,心中又喜又忧,嘴里不住嘟囔着:“完了完了,我这究竟是做主子的奴才还是做姑娘的奴才呀?这心偏的也是没边际了,这样当真不好,当真该说!”
……
田田这厢刚放了糖包回了屋,见姑娘睡的香甜,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有些烫,和刚才一样,叹了口气,她耳边低声道:“姑娘可睡沉了?”
青夏眼皮动了动,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空洞的睁开眼看向她,似乎在问何事。
田田见她醒了,欢喜起来,忙说:“刚才喆友哥哥过来提醒了一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少爷竟单独要见琉钰!”
青夏微愣,眼皮微阖,问了句:“大少爷回来后,是不是往朝晖堂去了?”
田田点头。
青夏说:“那就对了。”
田田不懂:“为何?奴婢不明白。”
青夏抿着唇,想了想说:“先前我还不知为何陈家姑娘又来了,老夫人病了是一方面,只怕还别有用心才是真的。”
田田蹙眉:“难不成老夫人她想插手大少爷房中之事不成。”
青夏看着她笑了:“你这虎丫头,老夫人做事也是你能说的,我不也是老夫人插手之后的结果吗?”
田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