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许是青夏多有顺从之意,倒令他添了几分疯狂,将这些日子的不满与压抑一并释放出来,困于身边不肯罢休。
到后来,青夏都是强撑着应付,时而说句软话让他放过,可宋溓觉得,今日的她乖巧的过分,实在很难罢手。
她本就清艳动人,若使出小姿态刻意逢迎,只会将他牢牢锁住。
其实这些日子与她之间冷战了这许久,他心中又何曾不悔呢?明知道她心里是有傲气的,可一想到她的傲气在自己身边的结果会害了她,又加之她对他们之间总是闭口不谈讳莫如深,这样的感觉实在叫他气在心头。
他确实欣赏她的性格,喜欢她的一些小脾气,可他却也很清楚,这样的性格和脾气,并不适用在一个侍妾身上,即便他有心要抬举她,可若她拿这样的个性在国公府生存,是没有往上的可能的。
他终要娶妻,郡主也不见得是个能容下人的人,他只能在这二者之间去周旋,对于青夏来说,空有骨气有什么用?背后只有他撑腰,可他毕竟是男子,不可能日日都守在后院,为她保驾护航,郡主就不一样了,她出身高贵,背后是整个王府,将来做了自己的夫人,便是她的顶头主母,对她如何都使得,若她这样的个性摆在当家主母面前,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能过。
若是在现在他不能将她的一些脾气和想法扭正过来,只怕将来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作为妾室连夫君的话都不听,又如何指望她能叫夫人安心呢。
见她如今如此温顺,许是那日对她说的话都叫她放在心里去了,他便说:“你若日日如此温柔小意,叫爷舒心,爷对你又怎舍得说骂?好青夏,就这么着吧,乖乖待在爷身边,爷绝不会亏待你。”
青夏香汗淋漓,手抠着床上褥子,听着他在耳边的话语,只闭上眼睛一声翁叹,示意她听见了。
得了她的回应,宋溓最后重重一击,将全部的热情都疏散在她身上,抱着她回味时,说了句:“青娘,给爷生个女儿吧。”
青夏惊了一瞬,可实在疲乏不堪,闭上了重重的眼皮就此睡去。
……
回京的那日瓢泼大雨,可一路上都能看到国公府的人相迎。
青夏恹恹靠坐着,看着车外熟悉的场景,感慨万分,紧赶慢赶还是早早的回来了,而迎接她的是如同撕开了道口子似的瓢泼大雨。
空气也很是沉闷,叫人的一呼一吸都像是进了水汽,只觉胸口沉闷。
宋溓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等到马车停在了国公府时,外头的人撑着大伞,一路将大少爷护送回去。
青夏跟在身边,有田田照顾着,便留意看了看,却是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婧娴。
前面的宋溓也看到了,脚步顿了一瞬,下一秒如常往前走去,拜见了出门迎接的父亲。
宋国公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舟车劳顿,今日雨势太大,为父没能出城迎接你,回屋去吧,等收拾妥帖了再去给你母亲请个安。”
宋溓神色未变:“儿出远门今日回来,怎好劳动父亲出门迎接,娘她为何不在?”
宋国公看了眼一边的陈婧娴,说:“你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太爽利,如今卧床休养,今日这天道不便叫她出来。”
宋溓抬起头来:“儿先去看娘。”
宋国公拦了他一下,指他湿透的裤脚:“你这一身湿气,还不回去收拾好了再去,你娘如今要静养。”
宋溓顿住,一拱手,未在多言语,倒是听从了他的话,没拗着先去朝晖堂。
一边的两个弟弟并一个妹妹都上前来打了招呼,一行人便往府内去了。
青夏留在后面,静静悄悄的不惹人眼,倒是宋仪,走着走着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冲她眨了眨眼,飞快的笑了一下。
青夏本还有些无力,见到四姑娘如此热情,也回之一笑,心情都没那么沉闷了。
这笑刚露出来便见陈婧娴也回过头来,目光对上的一瞬,青夏不着痕迹的低下头避开了。
回了桃云间,青夏重重咳了两声,田田刚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听到动静哎呀一声,忙从腰间解下袋子,取出两粒丸子给她,道:“风寒本就没好,咳疾又加重了,今日这雨也忒大,多少是淋了点,姑娘先吃两粒压压咳嗽,奴婢去叫人烧水来,也好叫姑娘洗洗干净去去湿气。”
青夏捧着昏沉的脑袋,接过丸子含下,闻言点点头,先进去歪坐下了。
自从那日二人亲密过后,几乎每夜宋溓都会拉着她做那事儿,青夏想通了些事情,又不能与他拒绝,叫他胡闹了几日,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终于败下阵来。
染上风寒不说,这两日还咳了起来,再加上频繁的喝凉汤,身上总是不舒爽,难受的说不出。
田田找了一圈,好在今日都知晓大少爷要回来,备了许多热水,不多会儿便叫青夏泡上了澡。
担心姑娘体力不支,田田一直守在旁边,一时给她捏捏肩,又说说话,叫姑娘一直清醒着,等洗干净了后,又伺候她抹了香膏,穿好亵衣裤,扶着她回了床上躺下,看着姑娘潮红的脸,田田顾不得自己也是一路奔波便要去给姑娘熬药。
青夏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