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交织,心跳声愈演愈烈。
忽然,书架上啪的一声,边缘的一本书倒了。
唐挽匆忙退开,低着头把那本书扶起来。
“这本不看了吗?”贺忱晃了晃手里弯了一个角的书。
唐挽脸还很红,看向他,再看他手里的书,“要看的。”
贺忱呼吸都停了,没人知道他的感受,那双明眸含着点点微光望着他时,宛如含情凝涕,令人心动。
一时晃神,书就到了她手里。
她紧张地用手压了压书角,然后拿另一本厚的书压在上面。
贺忱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帮她收拾完书房,平息了乱跳的心脏。
他已经恢复平静,和平时沉稳的模样别无二致,他向来很会克制。
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他担心她反感。
贺忱走到半拉开的窗帘边上,望了一眼外面,对面的楼层距离大概有五十米,视野很好。
他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开了灯,然后拉上了窗帘,完全隔绝外面的光。
唐挽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贺忱轻声问:“搬过来之后一直开着窗帘吗?”
她意识到这样不对,乖乖道:“嗯,搬过来的时候窗帘就开着一半,我基本上都是关着书房门的,这是我第三次走进来。”
贺忱点点头,解释道:“这里的视野很好,代表对面的视野也好,而且好一点的望远镜,是可以看见你书架上的书名的。”
唐挽正了正色,“我明白了。”
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她,声音认真又专注,没和她说笑:“挽挽,你很容易被疯子盯上,一个人住的话,一切都要当心。”
她连忙点头,低下头,有点恼恨地扯了一下抹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盯上我,看我好欺负吗?”
她上了大学以来,身边就有不太正常的人。
国内是,国外也是,有些还很会装,装得很友好的样子,到了一个点之后就本性暴露,说着什么抱歉忍不住了的稀奇古怪的话。
贺忱拿过她手里的抹布,帮她擦桌子,垂下的眼睑盖着墨色浓郁的眼睛。
他没回答她,他想她并不知道,她干净、美丽又美好。
所以那些人光是看她一眼,就控制不住心里的野兽了,放纵了自己的恶念和欲望。
他们不怀好意地靠近她,真的很卑劣,全都是卑劣的恶人。
贺忱轻声安慰她:“别怕,这种人也很容易辨认,看他们的眼睛就好了。”
她望向他,灯光澄亮的书房,他的声音磁性悦耳,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刑侦上有一种刑讯方法叫微表情,你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要是他对你心怀不轨,他就会回视你,嘴唇忍不住上扬,人笑着的时候,眼睛也是笑着的,但他的眼睛要是不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你,眼皮颤抖,一眨也不眨,那这个人心里一定有恶念。”
唐挽听得后背发凉,下意识摸了摸胳膊。
贺忱看一眼时间:“挽挽,现在要做饭吗?我帮你做。”
唐挽:“那你吃了再走吧。”
她推开书房门,走出去,贺忱做了一点心理建设,才缓和住自己的心思。
她估计不知道,她随便一句话都会调动他的心神。
她今天留他吃饭啊,贺忱忍不住笑了笑,深邃的眉眼全都是柔和的笑意。
他们一起在厨房做饭,贺忱一看见厨具,讶异地挑了挑眉。
两套的厨具,应有尽有,就是锅底生锈的锅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唐挽早上出门前洗了锅,还在锅里放了冷水,现在探头一看,锅底全是锈。
她赶紧把水倒了,小脸纠结。
贺忱接过来,笑道:“锅是要保养的,不过你不会也没关系,这样还能用。”
在唐挽眼里,煮饭很简单,但是炒菜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也很浪费时间,她每次一做完,就发现过了大半个小时,明明她只做了两道菜。
贺忱做菜就不一样了,效率很高,大半个小时他能做好几样。
鸡肉和蘑菇还在砂锅里炖着,贺忱把菜端到餐桌上,满一小时之后,他把鸡肉盛了出来。
这是唐挽吃过最像样的晚餐了,她自己工作之后,没做过这么丰盛的。
她高兴地开了两瓶冰可乐,贺忱轻笑:“现在已经不用零卡或者低卡的饮料了?”
唐挽喝了一口,摇摇头:“我每天走那么多路,不在乎这个了。”
“原来是这样,我今天给你点的蛋糕是低卡,其实没有另一款好吃,下回请你吃。”
“嗯嗯。”她吃着肉,杏眼半眯起来,含着柔柔的笑意,浑然不觉又多了个下回。
一顿饱饭下来,距离似乎更加近了。
他该离开了,唐挽一路送他出门,余光扫见阳台,她去把他的大衣收下来,找袋子装好。
他在门口,她跑去递给他:“差点忘了这个,谢谢你的衣服。”
贺忱:“不用谢。”
唐挽跟着他走出去,贺忱用眼神表示不解。
唐挽接触到他的眼睛,心一跳,解释道:“我送你下楼。”
贺忱微顿,弯了弯唇,打开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