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和唐挽都是一愣,他没敢看她什么反应,对快递员道:“很抱歉,我知道了。”
快递员上车,一扭把手,扬长而去。
贺忱咳了咳,目光落在唐挽染上粉红的耳珠上,黑眸深了深,克制地移开,声音很轻:“我帮你搬上去,好吗?”
唐挽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下意识点了头。
贺忱立刻把箱子搬了起来,唐挽看见他还提着购物袋,连忙拉住他:“等一下,很重的,我们一起搬吧。”
贺忱淡笑,低头看她:“还好,二十斤左右吧,是书吗?”
“嗯嗯,都是书。”她快速核对完快递单的信息,还顾着他提着那么重的东西,去拉他的手,“你把这个袋子给我吧。”
他不肯放开,手指往回勾,连同那纤细柔软的指尖一同勾住。
那一下勾得很紧,贪恋的贪婪的,大有不放手的架势。
只不过一秒钟,他还是克制地松开了。
唐挽收回手,把被他握过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两人安静了走了一小段路,唐挽还是想拿他手里提的袋子,声音小小的:“贺忱,你还是把袋子给我吧,这个也很重。”
贺忱听着她叫他的名字,这还是他们重新遇见之后她第一次重新说出他的名字。
他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诡异的满足缠绕上来,瞬间放出压制的念想。
他停住脚步,目光认真地紧锁着她:“对我来说不重,挽挽,以前我抱你走回过公寓,一点都不重。”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忽然变得灼热,温度在升腾。
她莹润的杏眸水光潋滟,无端端沾染了几分无措,身上的血液仿佛集中到脸上来了,一片绯红。
由于剧情的刻意影响,她对于以前和他的记忆其实都很模糊了。
只不过要是有人一提醒,她还能记起来。
靠近她的人很多,不乏混杂着一些变态。
四年前的一个冬天,她被朋友约去轰趴馆玩游戏,玩着玩着莫名其妙有人开始点酒喝,桌上多了一大箱酒水。
部门里玩得不还错的副部长平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其实就是个混蛋。
说是玩输了游戏就罚酒,实际上在她的牌里动手脚,故意让她喝。
当时的她没见识过什么险恶,但是喝了两杯之后意识到不对劲,找借口离开。
那混蛋变态不放她走,逼她和贺忱分手,和他在一起。
贺忱找过来,把这变态狠狠揍了一顿,把她拦腰抱起,带她离开。
酒的后劲有点大,她很昏沉,缠在他身上,撒着娇求他:“不要把我放下来。”
贺忱站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勾勾地盯着她,提醒道:“挽挽,路上还有行人,你害羞,不喜欢别人看着我们。”
唐挽嘘了一声,把头埋在他颈窝,蹭着他的脖子,嗓音很娇很甜:“我现在是一颗小蘑菇,很小很小,没有人看见我。”
贺忱忍俊不禁,掂了掂她,抱得更紧,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这样啊,那我就一直抱着挽挽了。”
“嗯嗯。”
贺忱抱着她走着,时不时地侧头亲一下她红彤彤的小脸,声音很温柔:“现在要回学校吗?晚归要被记名字了。”
她直了直腰,水汪汪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不会的,我现在没有名字了,没人能记我的名字。”
贺忱低笑出声,心软成一滩水,嗓音含笑柔缓:“还是有的啊,他们可以记小蘑菇啊。”
她啊了一声,不知所措看着他。
贺忱闷笑着:“我的挽挽,快点想想好办法。”
她晃了晃双腿,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地道:“那我们去别的地方,不回学校,回学校对面的房子。”
“行啊,真是个好办法。”贺忱就着这个姿势吻了她。
后来他一路抱着她回去了,指纹开锁。
她越来越醉了,他给她做了一碗醒酒汤,给部门的人发消息,找人在校外好好教训副部长,因为他觉得他当时打轻了。
他刚发完消息,醉醺醺的女友就贴了上来,命令他亲她。
她的脸还是很红,因为醉酒,眉眼像是浓墨重彩的绝艳,那样妩媚。
他压住她,笑问:“刚才喝醒酒汤的时候不是说,小蘑菇要睡觉了,不能喝一滴水吗?现在不睡了?”
她晃了晃脑袋,眼神迷蒙,努力地想了想,认真地看着他道:“我现在是、是黑老大,你是我的小弟,伺候我,快一点!”
他的黑眸变得很深,俯身吻她,从妩媚的眼眸吻到唇瓣:“遵命。”
……
回忆终止,唐挽现在的脸红程度比得上醉酒那一晚的,避开贺忱的目光,看也不敢看他。
那些记忆贺忱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这四年都不敢想,甜蜜过后的刺痛无比窒息,思念如同潮水,将他一次次淹没。
他抱着她的书,先走进了电梯里,等着她走进来。
门关上,封闭的空间里,贺忱轻声道:“挽挽,我想为你做很多事情,像以前一样。”
他自从她在国外的生日会过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或许她有过新的男友吧,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