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肃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叮嘱道:“京中只有你了,你行事千万当心,记着你自己是有妻儿的。”
谢珩眼神微动:“我明白。”
谢肃带兵离开了京城,谢珩回到府中,把坐在门口发呆的锦哥儿拎进去。
他回院子陪着唐挽和孩子,屋里很暖,他脱下狐裘,走过去。
唐挽和孩子在软榻上玩,照哥儿很想要她手里的拨浪鼓,又拿不到,只能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娘亲。
小嘉安拉着娘亲,想往她身上爬,被她抱起来之后就往她怀里钻,要喝neei,一副馋猫的样子。
唐挽抵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小脸,嗓音入水温柔:“你才喝饱,肚子都还鼓鼓的,怎么又要喝?”
小嘉安听不懂,也不听,眼巴巴地蹭她。
谢珩在屏风旁看了一会儿,眼底溢满柔情,走过去。
小嘉安黑珍珠般漆黑明亮的眼睛一下子看见他,兴奋地招手。
谢珩接过她,被她亲了一口,脸上顿时沾满口水。
照哥儿还躺着,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珠子都不转了,默默地开始吃手手。
谢珩刚擦干净自己的脸,就看见他啃手,习惯性地也把他抱起来,仔细地给他擦手。
照哥儿立刻得逞地笑开,眼睛眯成两条缝。
谢珩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这是随了谁?”
唐挽打了个哈欠,想去睡觉,小嘉安咿咿呀呀地叫着,不肯让她走,上半身探出去。
唐挽连忙抱她过来,再一次被她蹭了蹭。
“你个馋猫。”唐挽掂了掂她,无可奈何地喂她。
临睡前谢珩去了书房一趟,回来后看见屋里给他留着烛光,他吹灭之后到床上搂住唐挽,原本只是想闭眼就睡的,到底是没忍住,翻来覆去地索要。
谢珩吻着她的唇,轻声道:“挽挽,我们以后不生了。”
唐挽忽然清醒了一下,盯着他:“你是不是乱吃药了?”
“正常的药,是张老开的。”
唐挽哼了哼,“随便你,我要睡了。”
“嗯,睡吧。”他勾了勾唇,变本加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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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令人意外的是,萧鹤均还在苦苦支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谋逆,每天跪在府中的小佛堂里,亲手抄祈福经送进宫里,每天抄个十遍。
他表现得很真,可皇上对于谢珩的信任在逐日加深,他还是没有得到皇上的赦免。
这一年,由于谢珩权利过大,触及了很多人的利益,某些党派商议,上折提议举办一次春闱,给朝堂带来更多的新官员,打破目前朝堂平衡。
当然,他们的折子里说得很是冠冕堂皇,处处为皇上着想。
皇上看完深受触动,采纳这个建议,让礼部筹办春闱。
谢珩垂头立在百官左侧,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群人的打算。
就在所有人觉得计划快要成功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任命了谢珩为副考官之一。
众臣差点当场呕血,有人抖着手出来请求:“皇上请收回成命,春闱乃礼部主持之事,谢大人的职位,实在没有立场参定春闱考试。”
皇上皱眉:“爱卿是觉得上一年的状元没有资格做春闱考官?”
更何况谢珩是他的心腹,他让谢珩做考官,就是让谢珩为他选人才,这群老臣,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春闱开始迅速筹办。
还在府中的萧鹤均听闻这件事,呵了一声:“那群老家伙弄这出,是听谁的?大哥,还是三哥?”
幕僚:“他们的算盘落空了。”
萧鹤均:“倒是便宜了我,过来,你们这样做……”
春闱举办期间,北方战事接近尾声,大捷的战报频频传来。
皇上思考了一阵,决定让大军暂时驻留北方,等春闱结束后再归京。
为时大半个月的春闱结束之后,朝堂迎来一大批新官员。
谢府里,裕安郡主上门来,看望一下两个可爱的小孩。
照哥儿和小嘉安现在很认人,不记得的一概不理,对于裕安郡主也是一个态度。
她在摇篮边逗了他们一会儿,他们盯着她手里的小玩具,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伸手。
裕安郡主摸了摸他们的小脸,“真的好可爱,看看这眉眼,这鼻子,生得真好看,长大还得了?”
被摸了脸,两个小家伙的反应出奇一致,鼓起腮帮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她。
“哟,生气了,不给摸啊?”裕安郡主偷笑,默默收回手。
照哥儿翻了个身,往摇篮角落里躲。
小嘉安见哥哥动了,也跟着动。
唐挽坐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给他们绣着厚袜子。
“这两个鬼灵精,现在只准我和他们爹和锦哥儿碰他们,不然就要这样。”
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锦哥儿直接跑了进来,扑到唐挽膝上,小脸有些白。
唐挽连忙放下针线,扶住他的肩膀:“锦哥儿?”
锦哥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紧张地看着唐挽:“小婶婶,不好了,小叔叔被皇上关进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