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决绝的出了玉宁楼特等席,到了外面。
她呆呆地看着那刺目的太阳,忽然觉得,曾经和南宫奇纠缠的那些年月远的好像都记不清了。
“小姐。”
巧燕有些担忧:“咱们现在回府吗?”
“嗯。”
金小小应了一声,爬上了马车去。
马车缓缓起行,走了一阵子,金小小忽然问巧燕:“你说,如果有一天,全京城的人都在骂我水性杨花,骂我不要脸,嘲笑承庆娶了我这样的妻子,那时候怎么办呢?”
“小姐——”巧燕急忙说道:“怎么可能呢?那些事情又不是你故意的,是南宫奇太卑鄙,而且,这里是京城,没有人知道——”
“南宫奇知道。”金小小扯了扯唇,“他那种人,什么做不出来呢?!”
巧燕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金小小垂下头去,冷冷一笑:“这一次,就算他把那些都说出去,让我成了所有人指指点点不守妇道的人,我也绝不会再受他威胁。”
“只是。”
金小小想起自己自己的夫君,她的神色变得柔和,变得心疼起来,“要苦了小将军,受我连累。”
……
南宫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坐在官所的院子里,吴振就在不
远处站着,不敢上前来打扰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西斜,缓缓落下。
南宫奇就保持着一个姿势。
一日滴水未进,他的唇干裂的起了皮,双目之中,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只剩下空白。
整个人从内到外透出萧索死寂。
南宫奇今日见过金小小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此时想来,那位将军夫人,是彻底打碎了城主最后一点期盼。
吴振跟随南宫奇多年,从来见南宫奇都是桀骜无双,自信且自负,如今日这般,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属实是第一次。
他这做下属的,竟然也觉得,这位主子此时瞧着有些可怜。
他不是对金小小没有感情,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所以用了自己惯常所用的巧取豪夺的办法。
然后,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成了最后铸成无法纠正的大错。
吴振暗暗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城主,您答应了今日要去看夫人的。”
南宫奇闭了闭眼睛,缓缓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
然而主仆两人刚出官所没走几步,就见大街牌楼之下,停着一个人。
江承庆穿着白色的护胸软甲,白色的披挂,握着马缰立在那儿。
夜风
吹起,白色披挂随风而动。
江承庆面容已经不见昨日的暴怒,而是平静无比:“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就算你把她的事情传到天下皆知,她也是我的妻子,你拆不散我们。”
南宫奇静默地看着。
他在边境十几年,手段狠辣,江承庆在他眼里,真的就是个毛头小子,太过稚嫩。
但就是这么稚嫩的一个人,却在金小小这里,赢过了他。
南宫奇此时看着江承庆那张极度认真的脸,忽然之间,似乎顿悟了自己和他的区别——
江承庆永远在护卫金小小。
而他,似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反着来的。
为了达到目的,他一惯不择手段,却忘了,人的感情不是生意。
生意里不择手段,能赚来银子。
但感情里的不择手段,就算你抢来了人,也未必留得住心。
只会把好感消磨殆尽。
江承庆并不期待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只将话说完便一提马缰,转身走了。
……
将军府
金小小午后回来便去厨房准备饭菜,今日做的都是比较繁琐一些的菜色。
巧燕在一旁帮手,忍不住说:“小姐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为了小将军,真用心。”
“我喜欢为他做这些。”金小小将头发往耳后编了编,舀了一小勺汤来尝味道。
巧燕笑嘻嘻地说:“是哦,小将军这么好。”
金小小没再说话,吩咐厨娘盯着火,一边拆下围裙,一边吩咐巧燕:“你去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嘞!”
金小小出了厨房,往自己和江承庆院中去,打算整理一下自己,然而刚进院子,却见屋内有人影来去。
金小小怔了下,上前去将门推开,“你回来了?!”
屋内,江承庆正在拆软甲,“嗯,没什么要紧事,就提早回来了?唔……你刚从厨房来吗?我好像闻到了饭菜香。”
金小小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以为你没回来,还让巧燕去门口守着。”
她上前来帮江承庆换衣裳,先拆软甲再拆肩甲、腕甲。
成亲这么久,她已经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练,也做的很顺手。
在她手落到他腰带上的时候,江承庆轻轻地把金小小环了过来,“悠悠众口堵不住……姐姐,你不要怕,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大庆有万里河山,风景无数,我们去游山玩水,不在这里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