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顺着车帘朝外看,南宫奇正要上马。
金小小打了个手势。
巧燕立即下了马车往南宫奇那儿去了。
“南宫城主,我家夫人想见你。”巧燕朝着南宫奇福了福身,冷言冷语说道。
“……”
南宫奇认得巧燕,视线也瞬间便朝着不远处的马车看。
金小小坐在车上,车帘随风吹,露出了她半张脸来。
南宫奇面容平静,然而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方法用尽想要见她,却始终不得见。
如今,竟是她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远处就是玉宁楼,少夫人在特等席等您。”巧燕留下话,转身上了马车,马车便往玉宁楼去了。
南宫奇在侯府门前停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翻身上马,奔赴玉宁楼而去。
……
玉宁楼的特等席设在三楼,专门招待贵客。
金小小微垂着眼帘煮茶,听到开门的声音,并未抬头,“城主来了,坐吧。”
巧燕上前来:“南宫城主,请。”
南宫奇踩在地毯上的脚步,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许不真实一样。
他终于迈步上前去,到了金小小对面,“你不是不见我吗?”
金小小眼尾微抬,看着南宫奇:“你不是非要见我吗?”
她还是如先前一样,喜欢翠绿色的衣裙,
喜欢东珠镶嵌的发钗,就连煮茶的姿势,抬起眼尾朝他看过来的样子,都如同往日一样。
但她的眼底,如今却已经全然是冰冷,仿佛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尤其是,她此时还梳着妇人发髻,这让南宫奇觉得分外刺眼。
若是以前,他怕是当即就要口不择言,冷嘲热讽出声。
可一年多过去了,他懊悔入骨,相思成疾,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所为一步错步步错。
金小小是个宁可打碎骨头也不可能向人低头的女人,他的强硬霸道对她根本没用。
南宫奇闭了闭眼睛,缓慢地说道:“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金小小一怔,笑了:“你见我就为道歉?”
“不。”南宫奇沉声说道:“我带母亲入京城来求医,她很想见你。”
金小小低下头去,“那是你的母亲,你好好照看便是,与我无甚关系……你见我应该就为这两件事吧?如今说完了,轮到我来说了。”
“我今日来见你,也有两件事情。”
“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金小小冷漠地看着他,“也离我夫君远些。”
那无情的样子,霎时间让南宫奇怒火暴涨,他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想要对金小小说
,然而都没开始,金小小就把他的话全部给截回去了。
还有那“夫君”两个字,刺的南宫奇心情越发压抑:“那小子有什么好?”
“他不好?”金小小笑开来,冷声发问:“难道你好?”
南宫奇当场就要发作,可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了,他一字字说道:“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金小小沉默良久,“你后悔你的就是了,与我求什么机会?!”
南宫奇见她这般冷漠,脱口道:“我真心忏悔,自然要与你求机会,只要你原谅我,我们还可以——”
“住口!”金小小忽然沉下脸,“你真心忏悔了又能怎么样?时间能回去吗?一句对不起,一句原谅你,就能把我这几年受的苦全部抵消吗?”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我求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血肉从身上脱离的那种苦痛,你注定这辈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可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死死纠缠,我这辈子根本都不想看到你!”
“你不是忏悔了吗?求我原谅吗?你离我远远的,就是最好的忏悔!”
南宫奇周身僵硬,早已知道见到金小小会是这副场景,但当真到了这步田地,
他的心里还是刀割一样的疼。
相识多年,他用尽手段和她在生意上打擂台,每每被她的手段激起好胜心,年深日久的接触下来,他对待她的心思也变了味道。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只是见不得她思念旁人,更听不得别人把她的名字和其他的男人缠在一起来说。
他不懂得怎么处理自己的心情。
他这辈子全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便用自认为最有用的办法,占了她的清白。
女子皆重贞洁,他以为,她失身给他,便要冠上他南宫奇的记号,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事与愿违,她怀了孕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他便用自己的手段,想方设法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结果,事情越来越糟糕,终于在柳城之外,到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柳城之外血淋淋的场面。
他清楚的记得她憎恨的充满拒绝的眼神。
想要挽回,却已然晚了。
十三城被守的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