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楼月静默了一下,缓缓低头。
那紫色的玉坠贴在锁骨一下,在清水之中,晕染出一层紫色暖光来,似乎把皮肤也染上了些许紫意。
江楼月就那么看了好一会儿。
小琴拿不准要不要拆下来洗,便没好冒然动作。
江楼月却慢慢闭上眼睛,“嗯。”
……
卞南薛府
一个身穿紫衣的年轻男子靠在桌边,手撑着下颌,挡不住身体的疲惫,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香炉冒着轻烟,他也似走入了一个烟云缭绕的仙境一般。
那里有没见过的奇异花树,树下站在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采摘树上的鲜花。
女子背脊笔挺,身量纤细而高挑,左右两个垂挂髻把耳朵覆盖住。
那花开的有些高,她踮了脚也够不着,泄气地转过头来。
“楼儿!”他轻唤了一声,微笑上前:“我来帮你。”
可就在他走近的时候,眼前的江楼月和花树都急速往后退去,那树上的花变得发青发紫,然后转瞬便成了黑色。
江楼月也剧烈的咳嗽起来,鼻子和耳朵亦在同时鲜血直流。
远处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声音,冷冷说:“离开她,把她留下,我就给解药,否则就让她死吧。”
“好,我
走,你把解药给她!”他急忙说道。
那道声音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来。
梦境在此时噶然而止,谢尧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莫言!”
“公子!”守在外面的莫言赶紧跑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京城有信吗?”
“没……”莫言说道:“公子,你别太担心了,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谢尧追问:“宫五也不曾传消息?”
“不曾。”莫言摇头。
明明早上才刚问过,这不过才一个多时辰,竟然又追问。
这几天以来,谢尧都是这个状态,他都已经习惯了。
但此处距离京城几千里之遥,京中和各地局势又是不稳,消息传过来慢点也是正常的。
谢尧垂下眼眸,剑眉紧紧拧了起来,心中的不安也开始扩大。
太久没有消息了,实在不正常。
他等不下去了。
谢尧起身往外,丢下一句吩咐:“去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启程。”
他后悔了,就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京城之中,谁有知道太后还能做出什么来。
他要回京城去。
莫言怔了一下,也不敢劝,赶紧下去准备了。
可就在谢尧迈步出庭院之后,一身淡青色留仙长裙的金小小款步走了进来,手中团扇
轻摇慢摆,诧异道:“公子,这么急做什么去?”
“回京!”
谢尧冷冷丢下一句,继续往外。
金小小错愕片刻,赶紧提着裙摆跟了上去,“不是……回京干嘛?”
谢尧已经不想说话,不想解释,他只想飞奔到京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小小本来是想来与谢尧卖个关子的,但这会儿见谢尧这么急,当即也不敢拖着,赶紧说道:“公子啊,我刚才收到一则消息,是关于小姐的!”
谢尧的步子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金小小,虽什么都没说,但眼底的急切以及询问却表达了一切。
金小小说道:“信阳方面传来的,说小姐把信阳给占了!”
“……”谢尧瞪着金小小,仿佛她脑袋上长了两只角,“你再说一遍?”
“武安将军把信阳侯世子萧冀骗出了宿州去,然后一夜之间马踏五州,把信阳给占了,骑兵现在在秦州城驻扎。”金小小一口气说完,又说:“刚刚收到的消息,千真万确,做不得假,现在秦州城楼上挂着的就是小姐的旗。”
谢尧僵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才过了几天,为什么她跑到信阳来了,解药到底吃了没有?!
一连串的疑问
灌满谢尧的心房,原本就不安的心此时更是七上八下的无法宁静。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哭着与自己诉说着爱意,诉说着死也不要分开。
这个、这个疯丫头,是不是连解药都没拿,便冲到信阳去了?
谢尧不敢继续往下想,沉声说道:“我去秦州一趟,和贡城的事情你去负责。”
话落,不等金小小回话,人已经大步离去。
……
江楼月沐浴更衣之后,吃了东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但秦州一切不算稳定,她睡得也不沉,约莫休息了三个时辰的样子,人便醒了过来。
小琴连忙上前伺候她穿衣披甲。
江楼月穿戴好后,叫来罗风询问了伤亡和战俘的情况。
罗风一一回报了。
江楼月问:“萧家的人安分吗?”
“吃喝一应是咱们的人接手,他们不安分也得安分。”罗风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个萧青贤,小小年纪倒是骨气大的很,小大人一样,送去的饭一口也不吃。”
“毕竟是信阳神童。”江楼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