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走的并不远,听到身后有异动,立即就带人赶来回来。
但已经晚了。
宿州城的护城河里死尸遍布,血气弥漫。
城门紧闭。
城楼之上,此时已经挂着一面没见过的旗,上面那个“江”,如此刺眼。
副将高声喝道:“岂有此理,你们是哪儿来的军队,竟敢攻打宿州,不要命了!”
江承庆从城楼凹陷的口子上朝下看,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我们京城来的啊,瞧着是萧世子吧?”
副将骂道:“识相的赶紧开城门,跪下迎我们世子进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做梦!”江承庆大笑道:“不好意思,这地方我们家将军占了,你要怎么让我们好看,尽管放马过来吧!”
萧冀浑身僵冷,此时城楼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弓箭手,他如强要攻城的话,必定死伤惨重,可若不攻城,就把宿州这么让与旁人?!
短暂思忖之后,萧冀忽然冷冷地看了城楼上一眼,策马转身,往汾阳方向奔了过去。
……
江楼月一夜狂奔,南下信阳,马踏五州。
等赶到信阳秦州军营的时候,天黑未亮,此处已经收到紧急军报,进入备战状态。
只是这秦州大营的兵马被萧冀分了好几拨,人数不足。
这些年,信
阳安宁,练兵的强度不大,士兵战斗力比江楼月所带的这些从柔然战场上下来,且经过高强度训练的骑兵差了许多。
两个时辰,他们已经控制了秦州大营。
江楼月骑马立在大营之前,看着那些剿了兵器蹲在围栏之中的士兵,问道:“信阳侯府那边怎么样了?”
“罗风亲自过去,应当已经控制住了。”江承乾说道。
“嗯”江楼月点点头,“你先在此处轻点俘虏,清算一下伤亡情况,我去一趟信阳侯府。”
“得令!”
信阳侯府就在这秦州城内,江楼月带了一队亲兵策马入城。
街道上一片空寂。
百姓们不知发生何事,只是明白,战事来了。
一夜之间,不知名的队伍冲入秦州将城防控制住,连信阳侯府也被团团包围。
没有人敢出门,所有人全部待在家中,顺着门窗的缝隙窥探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江楼月勒住马缰,抬眸看着那高耸的牌楼上几个大字——信阳侯府,缓缓吸了口气。
前世赶来之时,这信阳侯府也已经死伤无数。
而那些活着的人,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江楼月不得好死。
然后她真的不得好死了。
前世重重,已如过眼云烟,就像是大梦一场,如今她已经分不清
是真还是幻了。
江楼月扯了扯唇角,一跃下马。
罗风已经收到消息,快步迎了上来:“将军!”
此时江楼月那身金丝兽皮软甲上,也全是血迹,原本整齐的英雄髻已经有些许散乱,发丝浮动。
罗风视线扫过,发现她身上应是有几处轻微挂彩,脸色微微一拧,关心地说道:“不如先处理伤势——”
“小伤,不必。”
江楼月淡淡说着,随手一丢,把梨花枪挂在了马鞍上。
这雕梁画栋的信阳侯府,此时一片哀迷。
骑兵已经将这地方守的如同铁桶一般。
罗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信阳侯和男丁都在书房,女眷和孩子都在后院,按照将军吩咐,我们不曾无礼,只是将他们困住。”
“嗯。”
江楼月转向书房方向。
到了书房门前,守卫把门打开,江楼月第一眼便看到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那是信阳侯。
当看到江楼月的那一瞬,信阳侯冷喝一声:“逆贼!”
“萧伯伯安好。”江楼月不见气愤。
成王败寇。
她站在上风方,又怎么会因为俘虏的怒骂生气。
她缓步上前,自报家门:“我是江楼月,武安侯的女儿,很抱歉,打扰了侯府的安宁,萧伯伯放心,只要你
们安安分分地待在这府上,我的人什么都不会做。”
“但若你们要生事,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声音清淡,有礼,却也冰冷。
没有人会怀疑她话中的力度。
一个一夜之间马踏信阳五州的人,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江楼月视线扫过角落,有个八九岁的少年瞪着她,正怒目而视。
江楼月下颌点了点。
罗风颔首上前,“小公子,请吧。”
有两个年长的立即挡在那小孩子面前,咬牙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信阳侯依然端坐。
因为他十分明白,如今一切早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信阳侯沉声说道:“萧墉,萧肃,你们都让开,她不敢怎么样的!”
江楼月微笑:“侯爷是明白人。”
她拿那个小的,也不过是要作为筹码,和萧冀好好谈谈而已。
这信阳侯也算是军侯之中有些实力的,又和张家是姻亲,只可惜子孙不肖,除了长子萧冀以外,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