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谢流云拿了另外一直匣子,交给江楼月,江楼月没去接,迷眼问:“你早知道我会来?”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如果不知道,我岂不是白做了。这里不是虫子。”以为她不接是怕了,谢流云竟然还解释了一句:“是药粉,但我要提醒你,千万别妄图拿这个药粉来对付我,因为你不会赢,安分,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
此刻的谢流云,脸上依旧是那么的温和,但说的这些话却更温和半点关系也没有。
江楼月心里发冷。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可怕,能用最温和的语言,说出最冷漠的话,把算计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她一把拿过那盒子,冷冷说:“你最好说话算数。”
话落,直接离开了。
门外的哑奴走进来:“主子,您的伤——”
“没事。”
谢流云用指尖碰了碰伤处,那处似乎还有江楼月碰触过的温度,也就是在江楼月靠近的那一刻,他心里的一点疑虑都没有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江楼月有了那种男女的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就算是用离人,他也得把她
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
……
江楼月一路回到了侯府,此时已经夜深人静。
她犹豫了一下,换好衣服去将府中大夫叫了起来。
这武安侯府,因为王氏的身体不好,一直是养着大夫的,医术虽没有宋先生那么精湛,在整个庆都却也是翘楚,而且身家干净清白,信得过。
大夫姓王,也算是王氏的本家,在府中有专门的院子,江楼月敲门的时候,他早已经就寝。
“谁啊……”
“王叔,是我。”
“小姐?稍等一下,马上来。”
王大夫很快便披着衣裳来开门了:“这么晚了,小姐这是……”
“我以前备的一些药粉混了,也分不清楚,想丢了去,又怕被人误食害了别人,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
“没问题。”王大夫让开路让江楼月进来,自己一边走一边穿衣,到了院内的桌前,他接过盒子,先是嗅了嗅,后又伸手去拿想要尝。
“王叔!”江楼月拦住,“这些药粉是混了的,别尝。”
“那……”王大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是药三分毒,然后便去房间拿了烛台出来,照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小姐,这不就是三
七和白术的粉末吗?不打紧不打紧。”
“真的?”
“老朽不会看错的,就是三七和白术的粉末,我屋里就有,你等着。”
王大夫去而复返,拿了两种粉末混合起来给江楼月看,无论颜色还有气息,全都更匣子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江楼月思索了会儿,笑着说:“那就有劳王叔了,快去睡吧。”
不是她信不过谢流云,而是谢流云本来就是奸诈的人,但如此验证之后,倒让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她不信,这只是普通的三七和白术。
江楼月收好盒子,去了一趟凌薇阁。
第二日天还没亮,王氏就醒了。
是时江楼月正在跟前伺候着,瞧着王氏清醒的样子,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楼儿……”王氏看着她,悠悠地说:“你怎么在这儿?天都没亮呢。”
江楼月暗暗松了口气,“我起得早,想着好几日没来见母亲了,所以早早过来给母亲请安,哪想到母亲还睡着,是不是我吵醒母亲了?”
她在试探王氏。
因为上一次,王氏责骂了江星月之后,桑嬷嬷曾说过,王氏好像根本忘了那件事情,但因为她脾气阴晴不定,桑嬷嬷
也不敢问。
王氏说:“你哦,还说呢,多好久没来见母亲了,哎,还有星月,也不知道来看看母亲的。”
“……”江楼月默了一下,上前坐在床边,“母亲感觉好些了吗?”
她握了握王氏的手,有些冰凉。
王氏把她的手反握住,“好着呢,每日都在这凌薇阁养着,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是不是没睡好?来,在母亲这儿再睡会?”
“好……”江楼月乖巧的应了一声,脱了鞋子上了榻,和王氏说话的空隙,眼神扫过王氏耳后的一块皮肤,果然看到了谢流云所说的一条针眼一般的线。
看来,谢流云是没有骗她,但,真的要用自己换母亲,从此受谢流云控制吗?
江楼月陷入无尽的纠结中。
好在王氏以为她是太累了所以心神恍惚,说了几句话便自己起床洗漱,还按着江楼月让她好好休息。
武安侯得知王氏恢复如常,自然是大喜过望,关心之余,不免责备王氏:“做针线也要控制着量,累着了自己,那臭丫头和我都会担心的。”
“做针线……”王氏记不清楚有这个事情,含糊的嗯了一声,“小声
点,楼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江楼月按照谢流云说着,每一日都在王氏的饮食中放了一些药粉,王氏耳后的那根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变淡了。
第六日,药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