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他们做神明的,不应该与一只小统子计较,司秣核善的笑着,一挥手掀了笨笨的房子。
【??】
他俩拌嘴了一会儿,前面带路的临卓没发现任何异样。
既然是王爷的安排,他自然会做好。
所以当司秣看到满桌子琉璃盏里摆着各色精致的菜肴,此前一切的坏心情都被驱散了。
御品鱼翅羹、烧鹅、醉蟹、翡翠牛肉羹、九龙献瑞、凤尾鱼翅、御品佛跳墙……
这些菜里大部分司秣都能认得一点,多是只有宫中天子或者赏赐的妃嫔才能尝到,可想而知味道不会差。
没想到竟然会在潇肆府上吃到,司秣被饭菜的香气激的脚下发软,那点单纯的‘很想吃’心思都写脸上了:“你们府上的厨子是御厨??”
临卓站在一旁,答道:“没有啊。”
司秣夹了一只醉蟹过来,已经贴心的敲好了壳,少年满意的频频点头。
“郡主,那您先吃,属下——”
“临卓你也别闲着。”临卓堪堪止住离去的步子,回过头看司秣,以为他是要邀请自己一起吃,正欲开口拒绝。
“给我倒杯茶,这个金乳酥有点干……”
临卓:“……”
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牢内连流动的空气都很浑浊,潮湿黏腻的水汽与鲜血融合的味道弥漫在人们鼻腔。潇肆深吸一口气,黑眸中翳着寒芒与兴奋。
他的出现彻底挡住了牢门口惨白冰冷的幽光,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人间地狱。
守兵恭敬的弯下腰:“王爷。”
“嗯,招了吗。”
“嘴硬得很,能用的刑几乎都用了,就是不肯……”
潇肆挥挥手让他退下,嘴角嗜血的笑却愈发明显:“是吗,这么忠诚的狗啊……”
潇肆语气平淡,却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连守兵都能察觉到这周身的气场变的比刚才还要阴沉骇人,受不住地抖了抖。
水牢的门被打开后,一个四肢都被粗铁链牢牢锁着的人被拽上来。
那人浑身的伤口已经被污水泡的泛着惨白浮肿,满头的长发散落遮住整个脑袋,狼狈的甚至让人怀疑这个人是否还在喘气。
“咳咳。”门口的守兵几巴掌把男人拍醒后便走了出去,锁上牢门的铁链不再看。
潇肆慢条斯理的站在刑具台前挑选趁手的东西,烧的炙热的火盆在一旁噼啪作响,他的指尖一路划过各种刀刃、骨钉、烙铁与藤棍,最终摇着头惋惜的啧了几声。
“醒了?感觉如何。”
那男人依旧有骨气,见审问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他们就毫无办法,根本不把潇肆放在眼里:“呸!”
“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可能……呃!”
潇肆在一息之间回过身,没有多看一眼便甩出一支脱手镖,准确的刺进男人被绑在木桩上的掌心。
“歪了?”潇肆轻声笑了声:“许久没玩儿了,手感不好。”
“原本瞄准的位置,是这里。”潇肆指节又捏上一支,尖头正对男人眉心。
男人极其细小的吞咽动作被潇肆捕捉到,这证明了他并不是表面那样真的不怕死。
“还是可以谈嘛。”潇肆笑着放下了那支镖,语气温和的安抚他:“别紧张,本王这人有一个优点,什么东西都只玩儿一次。”
这名犯人静默了几秒,忽地抬起头:“你是……清河王潇肆?”
以前审犯他的人基本上一打眼便能认出来他们只不过是普通官兵,除了逼问就是气急败坏的对他用刑,可眼前这人身上的气质却很是可怕,称得上笑面虎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
一想到心中的秘密就与眼前这人有关,他看潇肆的眼神就又有些犯怵。
原来这就是能让当朝太后都忌惮七分的人。
潇肆自然没否认,看向男人的目光还加了几分赞赏。
“说说,那人许诺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能把你的嘴缝的那么严?”潇肆又背过身,握起一条细长的骨鞭抻了抻:“说不定,本王可以给你更多?”
“绕来绕去,”男人冷哼一声,说:“王爷也不过如此。”
“老子贱命一条,早就不怕什么下地狱了,但你们想得到那消息,不可能!”
他现在还是一脸不屑:“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说完便将头扭到一边紧咬着牙关不再开口,一副宁死不从的顽劣。
潇肆却摇摇头,他拿着一把生了红锈的短刃一步步朝男人走近,伸手牵动着他脖颈上的铁链,那铁链已经被连续几天的脏水泡到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水垢,碰撞起来的声音也不再悦耳。
短刃顺着破绽的伤,缓缓深入到男人心口,又是一股股猩红刺目的血液涌出,鲜活的味道让潇肆眉宇骤然舒展。
那人浑身都在往外冒着冷汗,脚底止不住发颤却仍忍着一声没吭。
落到清河王手里他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他死就死了,只要……
“你的命是贱命,那你妻儿的呢?”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对上潇肆那双含笑的深眸,全身血液几乎冻结了一般,胸闷到根本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