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潇肆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一个人,起码短时间之内。
刚刚司秣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反复浮现在他眼前,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潇肆额前已经热的浸出一层薄汗,心率跳的也快。
真应该让临卓查查,南月的人是不是都会下蛊!
潇肆心中突然有了一股无端的愤怒,好像有什么东西逃脱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危险的眸光再度暗了暗,他现在需要一些刺激。
——
先前司秣说的并不是刻意扯开话题,他是真的感觉饥饿,这具身体从小在冷宫长大,就没吃过什么好的,长得瘦小不说,身上的病还很多。
称他为药罐子都不贴切,因为他也买不起药,整个一个病秧子啊!
司秣走一会儿都要扶着墙休息休息,次数多了自然有些怨气在心中挥之不去。
这时候要是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挑衅,与找死无异。
临卓在主院照常巡视,见到远处那个行动缓慢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还有些不敢相信。
“沐阳?!”他低声嘀咕了句,动作上有些迟疑:“……不对,是十六皇子。”
今早在南月的探子传来鸽信,已经将南月做的那些事查的一清二楚,也包括司秣的身份。
临卓还没来得及找到潇肆禀报。但他隐隐感觉,也许自家王爷早就知道了。
知道却没有杀他,可潇肆也没交代要把这十六皇子安置在府上,更没给他权利出府……所以他应该怎么对司秣??
临卓站在远处观望,没及时上前。就在这时他见有一队府兵匆匆朝司秣跑过去,在他眼前把人拦下。
都知道昨晚王爷在偏殿留了一个舞姬,现在却没人认得正常服装下的司秣。
“奉劝你们,别拦着我。”少年单薄的身影在骤风中微微摇晃,虽然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威胁,可总显得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杀伤力。
“呦,还是个脾气大的。”首领杨丘发笑,身后的五六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肩颤:“小公子,以前我在府上怎么没见过你啊?”
“清河王府上上下下进出的人都归我管,你不会是误闯进来的吧!”
“都归你管?”司秣蹙了蹙眉,问:“口气倒是不小,你什么职位。”
临卓离的远自然也听不到他们说话,却也纳闷的满脑子问号,这怎么还聊上了??
虽然他不了解司秣,但他了解杨丘。之前王爷也跟他说过一次,但刚回府中事务繁多,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杨将领。
“小公子眼力不好呀,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他,还有他们,全都要听我的话!”杨丘忙不迭炫耀起自己来,故意夸张的说:“知道么,就连清河王潇肆,出入自己的宅子都要派属下知会我一声!”
“记住了,我叫杨丘,只要是在这王府上,提我的名字没有人敢动你。”杨丘拍着胸脯自傲的说。
司秣了然,原来这是一只自视清高的狗霸王。
很好,过了今晚后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叫杨丘的人了。
“听说潇肆昨晚还上了一个南月来的舞姬,呿,老子都没尝过别国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杨丘性子一向不老实,只要什么东西被他惦记上了多半都逃不掉。
想着等哪天找机会绕开那个碍事的临卓,一定要偷偷进潇肆的内室看看。
眼下面前正好有个现成的小公子,看样子应该是个落单的小可怜,杨丘便起了歪心思:“来跟哥哥说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好心送你回去~”
杨丘开屏似的扬了扬下巴,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要知道在潇肆没回府的这两年,他就是这府上的半个主人,过的日子何等潇洒,凭什么他一回来自己就又成了看门狗?!
实话说,他根本没把这个清河王当一回事。
说着杨丘猛地上前一步就要对司秣动手动脚,恶劣的吹着流氓哨伸手要摸人家光洁细嫩的小脸。
然,下一秒变态的手腕便被眼前纸片一般的少年钳住,司秣反手照着他肥膘的脸扇过去,速度快准狠到甚至让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杨丘就这么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身后跟随他的手下几个都看愣了,一时也忘了动作。
“艹!”杨丘脸上火辣辣的疼,更多的是受不了的屈辱,被手下知道他练武多年竟然连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没有二两肉的人都打不过,以后那脸往哪放?!
他愤怒的叫骂一声,口中吐出几句污秽的话,临卓几次都想上前帮忙,倒不是看不得司秣受欺负,属实是因为杨丘这人实在欠揍。
杨丘几次挥拳都被少年轻松闪身躲过,像是刻意耍着他玩儿似的,司秣并不出手。
几个回合下来,杨丘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盛怒的点也飙到了极致,他近乎发狠地抽刀:“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的府兵纷纷自觉的退开数步,一面观摩着战况一面呐喊为杨丘打气。在他们看来杨首领获胜的面是很大的,曾经选举首领的时候整个清河王府都没有能打赢杨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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