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茅山派就要开始忙碌起来,玄静道长即将仙游天下,新的上清宗宗师也即将到来,云宥由于辈分尚高,倒也没什么可忙,下午时分,一个小道童匆匆找到还在到处瞎逛的云宥三人,说是又远客而至。
三人匆匆赶回,却是金笑岳亲上茅山。
云宥心下咯噔一下,这金笑岳亲上茅山,这让云宥有种特别不详的预感。
大殿之内,常乐道长、宗元道长都依然就坐,云宥他们到了之后,却仍然不见松海道长和陈藏器两人的人影。
宗元道长皱眉道:“二师兄和三师兄呢?”
苦竹在旁小声道:“二师叔说他要闭门参道,此间之事,自己在不参与,三师叔在和宗师商议云游天下之事。”
宗元道长笑着摇了摇头,常乐道长转过头问道:“金捕头这次亲上茅山,不知有何指教。”
金笑岳呵呵笑着道:“见了各位道长,我也不在客套,我们这次终于发现了血手行踪,想请诸位出手相助。”
常乐道长和宗元道长互相看了一眼,宗元道长扬了扬拂尘,缓缓道:“本来我上清一派乃是大唐国教,也理当为我大唐分忧解难,只是——”
宗元道长停了一下,看了一下常乐道长:“只是一则我们毕竟是道门中人,二则依现在天下会的本事,拿下这区区几个蟊贼,应该也如囊中去物一般,这次,我们茅山就不牵扯其中了。”
金笑岳摇了摇头:“此言差异,这血手乃是突厥余孽,其中又有祆教之人牵扯其中,此事关系江山社稷,还望茅山诸位高人能鼎力相助。”
宗元道长摇了摇头:“上清本就是清净之地,只是为了弘扬道法而已,乱世之时,自当入世救难,这点责无旁贷,只是眼下乃大唐盛世,你们天下会十大家之实力,足以撼动半个神州,我茅山真不能牵扯其中,还望金捕头谅宥。”
说完之后,不待金笑岳继续,接着道:“上次万年县一战,宗师让二师兄前去,本就是最后一次,结果血手众人尽数被裴师弟救走,你们天下会与听雨楼之间的瓜葛,我茅山真不想牵扯其中,我茅山——”
宗元道长看了一眼常乐道长,慢慢道:“茅山只是上清宗传道之地,江湖上的恩怨,确也与我无关。”
金笑岳叹道:“不满两位道长,天下会十大家虽然也算强盛,但真到关键时刻,都是各打各的算盘,要真一举歼灭血手,还真的仰仗茅山之道法,还有,我们业已查明,当年洛清观赵容德观主也是死于血手之手。”
常乐脸色一沉:“查明了吗?”
金笑岳连忙道:“千真万确,只要抓住血手余孽,倒是便能将容德观主的残骸送回茅山。”
说完之后,金笑岳似乎伤感至极,唏嘘不止:“容德观主也是得道高人,多次进宫讲经,谁料却被祆教所害。”
常乐道长脸色浮起悲痛之色,转过头看着宗元道长:“四师兄——”
宗元道长叹一声,道:“世间之事,关心则乱,你要是真想下上的话,就去一遭吧。”
金笑岳忙站起身来:“谢过两位道长。”
一回头看着云宥三人,笑道:“几位别来无恙?”
还没说完,卢飞依然跃跃欲试:“金捕头,这次在哪发现的,带上我们一同前去可好?”
金笑岳眼睛扫过三人,微微一笑:“那是最好,就知道少不了你。”
眼睛望着三人,最后落在云宥身上:“那我在山下候着几位?”
云宥从一听到金笑岳说到血手之时,便心中开始揣测起来,他自从回到茅山之后,基本处于与外界隔离状态,既没有听到血手消息,也不知道无名在西域怎么样,其实心里想好一定要跟着而去,只是心中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此时见金笑岳主动相邀,心中暗自一喜,但脸上却仍然一副淡然的样子,一副非常不愿意下山的感觉。
第二天的时候,云宥三人陪着常乐道长一同下山,羡门子也被常乐道长硬拉下山来,茅山上清本宗,经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也就是羡门子和元丹丘他们他们几个,苦竹等别的一干师兄受宗元道长影响,早已不愿入世。李宜可本来不想跟来,只是陈藏器要跟随玄静道长云游天下,归期遥遥,李宜可左右没事,便也跟着云宥他们一起下山。
卢飞扭头看着李宜可纤细的身子背着个药箱,里面装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奇道:“你怎么拿这么多的东西?”
李宜可情绪有点低落:“师父要陪掌门宗师云游天下,好长时间见不着了,这些可都是些名贵的药物,师父让我好好研究一下。”
卢飞凑近一看,嘻嘻笑道:“那也不用拿这么多呀,来,卢大少爷替你拿着。”
李宜可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是药师,我不带这么多东西怎么办?”说完便赶紧跟在常乐道长身旁。
这茅山规矩本来就多,李宜可又是初次回到上清本宗,这从茅山出发后,便老老实实紧随茅在常乐道长身旁,不再理会嬉皮笑脸的卢飞。。
金笑岳早在山下候着,和常乐道长回合后,便一路向西而去,这一日众人停下来到一处客栈之际,在路边等候的,竟然是云宥和卢飞另外一个熟人,一直常伴金成峰身侧的金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