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虞缳汐已经被商澈带到明熙面前,用以威胁逼迫程胥的程娇娥,因慌乱让安平侯府乱成了一锅粥。
已经三天了,还是毫无虞缳汐的线索。程娇娥心烦意乱地坐在闺房里,青韵心疼地给她倒了一杯兑了蜂蜜的温水端过来,劝道:
“喝过这杯水,小姐您歇歇吧,您已经一连三天没有合眼了。”
程娇娥摇头:“不行,一日找不到我娘,我一日不安心,根本睡不着。”她接过温水的同时,紧抓着青韵的手,有些绝望地自言自语,“她一个人,究竟可以去哪儿呢,又有什么人会带走她呢。”
“会不会是七皇子他们?”青韵不确定地说,“当初熙和皇贵妃请您进宫,就想办法把您软禁在宫中,虽然是七皇子救出的您,可他也是因为顾小姐以死相逼才去救的。有没有可能他救出了您,却依旧不甘心,所以劫走了夫人?”
青韵的话让程娇娥眼前一亮,她立刻站起来,精神在这一刹那似乎又回来了,她疾步朝外走。
“小姐,您去哪儿?”青韵急忙追上去,问。
“备轿,我们去找紫苑!去七皇子府!”
…
…
一路上程娇娥催促得急,马儿被马鞭催促得,也把速度发挥到极致。半个时辰不到,马车便稳稳当当地停到了七皇子府门口。
商澈和钟离殇素来不和,安平侯府的马车停在七皇子府门口,还是头一遭。七皇子府的门房是个眼尖且机灵的,他远远地一把程娇娥的马车认出来,便派人去知会商澈。
此时,商澈正在书房里和养在府内的门客幕僚们议事,当他听说程娇娥又来府上时,冷笑一声,嘲笑道:“十有八九是为了她娘来的,尽管她去。”
左右他不曾把人带回府中过,他的手下们口风又紧的厉害,不会轻易泄露风声,就算真的闹得顾紫苑来质问自己,自己只要装作一问三不知便可。
商澈手下有意要给程娇娥难堪,尽管晓得她的身份,还是装作不知,把她当成寻常妇人,只让她在外头等着,再由门房开始,一层又一层把她到访的消息慢悠悠地传上去,递到顾紫苑的陪嫁丫鬟敏秀那儿是,已经是一刻钟后。
敏秀清楚这两位主子的关系,未通报顾紫苑,便自作主张让人赶紧把程娇娥请进来,之后才赶忙
去找顾紫苑。
顾紫苑自从嫁给商澈后,少了在顾府的诸多规矩,因为距离皇宫遥远,又不必每日向公婆请安,再加上商澈对她又宽松得很,故而她每日都过得轻松极了,但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常常手里扯着针线,绣些手帕衣裳。
她在七皇子府的日子过得闷得很,却又不似程娇娥这般无拘无束、不理世俗中的三从四德,于是每日便盼望着有人来探望自己,哪怕是个不近不远的人也好,起码能同自己说几句话。
故而一听说程娇娥来了,顾紫苑高兴地立马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帕子,不等下人把她领到自己跟前,自己便先匆忙朝正门走,俩人都走得急,正巧在半路上撞上。
顾紫苑还没来得及高兴地呼喊她的名字,她便突然朝顾紫苑一拜,在心里憋了许多天的委屈和害怕,在这一刹那突然全部崩发,她哽咽道:“紫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你这是怎么了?”顾紫苑吓得连忙走过去把程娇娥扶起来,她这才发现,程娇娥憔悴极了。她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脸上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满是无助。
“
我娘不见了。”程娇娥说着,眼泪簌簌掉下来,她一抹眼睛,“求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
顾紫苑听见她的话,大吃一惊,急忙拉着她在旁边沿路的石凳上坐下,从袖兜里掏出手帕为她擦泪的同时,柔声细语地说:“究竟怎么了,你慢慢说,伯母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是不是贪玩,去了哪儿忘了回来?”
程娇娥摇头:“三天了,已经三天了,该找的地方、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可就是找不到她,如果是贪玩,早就该回来了。”
听说虞缳汐已经失踪了三天,顾紫苑也不由紧张起来。
她清楚虞缳汐现在的情况,以程娇娥的孝顺,不可能让她一个人随意走动,就算真的是一个人走丢,以安平侯府的势力,三天时间也早该找到了,除非她是被什么人刻意藏了起来。
被什么人刻意藏了起来……
这个想法从顾紫苑心里冒出来的那一刹那,她浑身僵了一下,她想起程娇娥告诉自己的,明熙乃是前朝公主,而程胥则是前南宁侍卫,他手握着南宁皇室的宝藏,程家失火,就是明熙为了抓住程胥,使的障眼法。
现在程胥很可能就在明熙手里,而明熙之前软禁程娇娥,也是为了南宁皇室的宝藏。如果虞缳汐失踪,是什么人带走并刻意藏了起来的话,那么又是明熙所为的可能性极大……
顾紫苑浑身像是冻住一般,她有些不敢想下去。她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想到这儿,很快猜出程娇娥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恢复动作,有些愧疚地看着程娇娥,问:
“你是不是怀疑,伯母是被母妃带走的,所以想让我帮你查?”
程娇娥点头,她心里亦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