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的话在程胥耳边一遍遍回响着,每响一遍,都像是一记重锤,锤进他的心里,当明熙又搬出程娇娥时,终于让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
“还有你的女儿,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女儿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吧。你说,我如果把她抓起来,卖到青楼里去,她会怎么样呢?”
明熙“啧”两声,“可惜了,她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却因为你错误的决定,沦落风尘,被千人骑、万人上,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程胥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剜骨剥肉。
之前明熙也曾不止一次地拿他的妻儿威胁他,可他始终固执认为,程娇娥和虞缳汐全部葬身火海,这个世上,只剩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既然是一个人,那么是生是死都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可现在,她把虞缳汐带到他面前,让他见到了自己的妻儿确实还活着,他也清楚,狠心如明熙,她说得到,必然也做得到。
一番挣扎后,程胥终于妥协,无奈道:“好,我把藏宝图交给你,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家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明熙这才放开虞缳
汐,却仍不忘嘲讽:“早知如此,程胥,何必当初呢。倘若我一开始找你时,你就能醒悟,你又何必落到如此田地。”
程胥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藏宝图呢?你把它藏在那儿了?”
“我把它烧了。”
“烧了?”明熙语气骤然拔高,程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易让她处到了暴怒的边缘,她咬牙切齿地道:“好!程胥,你很好!”
她再次伸手掐向虞缳汐的脖子,这次动了真格,尖锐的指甲立刻把虞缳汐娇嫩的皮肤划破,脖颈传来的痛让虞缳汐从昏迷中醒来。她迷茫地睁开双眼,看见眼前陌生的事物以及看似疯掉的程胥,吓得尖叫一声。
程胥误以为她的尖叫是痛苦,心疼地忙喊:“你别伤害她!藏宝图虽然被我烧了,但是烧之前,我把它记到脑子里了,我可以画给你!你不要伤害她!”
明熙这才放开虞缳汐。得到自由的虞缳汐并没有因此镇定,她反而更加惊慌,惊慌到呜呜哭泣,一边哭一边呼唤程娇娥的名字,一看便神智不清。
“她这是怎么了?”程胥紧张问。
“没什么,就是你的好妹子应颍下迷魂药时,给她
的份量多了点儿,所以变傻了而已。”
程胥听得额头青筋再次暴起,他多想冲出去,和明熙他们扭打到一起,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盯着这对母子,在心里把他们唾骂千万遍。
明熙何尝看不出他眼睛里藏着的恨意,但程胥的恨非但没有让她恼火,还让她产生快意。她就喜欢这些弱者们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是权利带给她的快感。
“你们放了她。”程胥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我把藏宝图画给你们,你们放了她。”
“这可不行。”明熙玩弄着虞缳汐的下巴,看着虞缳汐恐惧的神色,更加痛快,“原版已经被你烧了,谁知道你给我的藏宝图是真是假呢,你把藏宝图画出来,等我找到宝藏后,再放了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有得选择吗?怎么听我的,要么我现在就把她丢在这儿,她是个孕妇,又是个女人,可没你能抗,指不定什么时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就撑不住了。”
程胥咬牙,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被逼得妥协:“好
!我给你画!但我有个要求!”
“说。”明熙不耐烦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了我们,我可以帮你画出藏宝图,帮你找到南宁皇室留下的宝藏,但你要把我的枷锁打开,再给我们食物和水,保证我们的日常所需,并且在你找到宝藏并释放我们之前,不能让她离开我眼皮底下半步。”
明熙想了想,觉得程胥的要求不算过分,遂痛快答应,让人给程胥松绑。
因为长时间被吊在柱子上的缘故,锁链解开的一瞬间,程胥因为双脚发软,一下摔到地上。久违的自由让他舒适极了,但他爬起来的动作却十分艰难,他一边往虞缳汐的方向爬,一边冲她招手,同时把自己脏兮兮的头发撩起,尽量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也温柔极了:
“汐儿,过来。”
虞缳汐显然是怕他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程胥心头一紧,笑容变得苦涩,语气依然温柔:
“别怕,我是程胥,是你的夫君,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汐儿,过来。”
虞缳汐试探地看他,努力分辨他的五官,许久,终于怯生生地开口问:
“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程胥点头,“我
真的是你的夫君,你不要怕,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就在虞缳汐试探地朝程胥接近时,明熙不耐烦地打破这幕夫妻情深、久别重逢的画面,冷声提醒道:
“两个时辰后,我派人来取藏宝图,到时候如果你交不出来,别怪我不念旧时主仆情分。”
程胥看向她,语气冷淡极了:“你吊了我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