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湖很大,如果要把这儿逛上一圈,三天三夜都走不完。
程娇娥几人出了游舫,开始专心欣赏起这儿的风景,她们一路走走停停,直到接近中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来到距离湖边最近的一家酒楼。
酒楼虽不大,装修的却十分雅致,顶上两层,亦设有雅间,不过雅间要另收取额外的费用。
她们到了雅间里,小二先上了壶热茶,还有两碟送的小菜,一盘花生米、一盘腌萝卜丁。萝卜丁酸酸甜甜,开胃得很。
走进酒楼里,她们才开始说今天的正题。
顾紫苑从怀里拿出房契和地契,递给程娇娥。程娇娥接过一看,见竟然是京城最为繁华的那条地段上的房地契,惊讶地张大嘴巴:
“那里光是房契少说就得千两起,再加上地契,少说也得五千两才能拿得下来,紫苑,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
听说它们竟然这么贵,顾紫苑显然也吓住了,不过确是幸福的吓住了,小女人姿态十足地说道:
“这是七皇子给我的。”
“七皇子?”程娇娥把房地契丢到桌上,“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顾紫苑没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
快,继续说:“昨天七皇子约我泛舟游湖时,我想到成衣铺的商铺的事一直没有着落,想着他或许会有门路,于是就跟他提了一下。”
她露出羞涩的笑容:“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上心,我昨天中午跟他提的,下午他就派人把房地契给我送过来了。”
她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想问程娇娥,自己是否应该把购买房地契的银子给七皇子,毕竟她和商澈尚未成亲,贸然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有些不安。
但刚张口,顾紫苑突然想,万一自己开口,让程娇娥误会自己是在向她要银子,该怎么办?
从程娇娥提到要开成衣铺到现在,她什么忙都没帮上,却平白分人一成利润,她亦良心不安。这间商铺,她本就该送。
但顾紫苑就算不说,程娇娥也已然从怀里摸出两张三千两面额的银票来,塞到顾紫苑手里。
房地契她拒绝不了,但为了和商澈划清界限,她认为,这个钱自己一定要给。
“娇娥,你这是做什么?”顾紫苑连忙把钱塞回来,“我不是来问你要银子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图我这点儿银子。”程娇娥再塞回去,“
如果房地契是你送给我的,我一定二话不说坦然笑纳,可它们是七皇子给你的。”
“这样,紫苑,房地契就当是我问你买的,这些银子你收好,我可不想欠七皇子什么人情。”
程娇娥说话时是笑嘻嘻的,顾紫苑毕竟涉世浅,看不出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她又要推让,程娇娥一板脸,故作严肃道:
“你必须收下,你如果不收下这些钱,我就不收下房地契,再去别处另觅房源。”
“你怎么这么倔呢。”顾紫苑无奈地把银票收进怀里,打算回头就派人或者自己亲自找个机会,把这些银票亲自给七皇子送去。
她没有看银票的面额,因为她信任程娇娥。
适时小二再敲门,把她们点的菜陆续端上来。
姐妹俩吃着菜,聊着东平湖的风光,聊着聊着,在程娇娥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话题转到了商澈身上,她试探问:
“你跟七皇子相处的如何?”她试探着顾紫苑的态度。
顾紫苑停下筷子,回忆起自己和商澈至今为止屈指可数的几次短暂相处,不由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七皇子他长相俊俏、为人也彬彬有礼、谦逊风趣,
我和他相处得非常愉快。”她红着脸,把程娇娥当成自己的知心人,娇羞道,“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七皇子了。”
她的痴迷,让程娇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什么彬彬有礼、谦逊风趣,真是假得很!她真想把商澈的真面目告诉顾紫苑,可张不开口,只能闷闷地夹着面前的菜,提醒道:
“听你这么说,七皇子确实不错,那他府中是否有侍妾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时候,商澈应该已经有一位侧妃了。果不其然,顾紫苑点头道:
“是有一位侧妃,我听人说,这个侧妃是在不久前刚立的,应该就是在咱们回京城的那几天。”
程娇娥勾起冷笑:“紫苑,你最好还是留点心,深门大院里的姬妾争宠,并不亚于皇宫里的妃嫔相争。依我看,商澈应当十分喜欢他那位侧妃,不然也不会在知道你回来后,还给她这么高的名分。”
“咱们女人一辈子最大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婚姻大事,我以为,要嫁就该嫁给自己的心仪之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才最好。这个七皇子……”她否定地摇了摇头。
顾
紫苑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娇娥,你想的太多了,我听说是因为怀了身孕,才被封的侧妃。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他又是皇子,家里有几房姬妾再寻常不过。”
不知为何,说到怀了身孕,程娇娥莫名地想起了蒋皓玉。
当初蒋皓玉设计进自己家门时,不就是欺骗程胥,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