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不屑的撇了撇嘴。
身为大丈夫,岂做女儿态。
有些人是死了可惜,有的人是可惜活着。
桓温生的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本将军要你命作甚,回去转告桓温,别来这些虚的,想要皇城,凭他本事来取!”
“是,是,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回去转告家父。”
此时桓熙早已吓得失禁,乃至于神志都有些奔溃了。
连滚带爬回到桓温面前时,甚至忘了换身干净衣裳。
桓温味道些许异味,暗自摇头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已是失望到极点。
真正可悲的是他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军帐中,一众营校纷纷偏头,不忍直视其。
想来没有人能忍受这样一个胆怯之人成为未来将要投效的主公。
“父,父父亲!!”
“说罢,说完了,你就滚回家去。”
换作平时,桓温若是表露丝毫不将桓熙呆在身边的意愿,他都会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极力告罪之姿。
无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只有你跟在他身边,才有机会。
而这一次,桓熙听到桓温这般分说,反而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先前还在相互碰撞的牙关也停止了打颤。
“城楼下,晋武暴起发难,以标枪射杀夏勇将军。唤儿回来转告句话。”
“咳!~咳!~咳。说说吧,晋武想转达给本相的话。”
“想要皇城,别来这些虚的,凭本事去取。”
一时间,帐内炸了锅。
“丞相!这厮欺人太甚,何必理会他,给末将一支兵马,入夜之前必定拿下乾元殿,取来司马小儿的头颅!”
“逞勇之言虽有失偏颇,然时至今日,我军确占据上风。丞相不必理会张武其人,安心围城不肖日,待晋大势已去之时,料那晋武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是啊丞相,曲意奉承换来的无非是折辱。老夏尸骨未寒,断然不可再与豺狼虎豹妥协退让!”
不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他们才是在这场战争中占据上风的一方。
桓温还先派世子参见,将姿态摆的极地,算是做足了先礼后兵那一套。
张武此举,就等于是在赤果果的打南北二军的脸了。
这些将军不怒才怪。
“好了,都闭嘴吧,本相自有决断。你们都出去吧。”
“喏!”
夜色将至。
两边暂且罢兵,自夏勇死后桓温那边也没了动静。
当然,孙临自然不敢亏待城头上的两尊真神。
派遣士兵临时将城上小亭收拾一番,供张武、谢玄二人居住。
不多富丽堂皇,也显得干净整洁。
一应膳食酒菜源源不断送来,所食所用皆按天子规制。
甚至席间还有美艳宫女起舞助兴。
原本按照张武的脾气,军中是根本不可能酒和女人的。
这两样东西的出现,会极大的刺激到底层士兵,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打击士气。
问题是司马聃和桓温撕扯攀咬,与他张武何干?
不说城
外南北二营军士乃是敌人,其实就连城中的数万巡防营士卒,其实也是敌人。
甚至于张武从来就没将现在的身份代入于将军之中。
为将者,为国可,为民可,为江山社稷可。哪里可能为了敌人恪守律己的?
他巴不得多刺激刺激巡防营的士兵,越是搞得怨声载道越好。
只不过张武显然低估了南晋朝堂的腐败奢靡,低估了普通兵士的适应能力。
似是这种战事降临,兵不同将,卒不同帅的奇葩制度又岂是在这里开的口子?
士兵们非但没有因为将军的待遇过于奢靡而怨声载道,反而庆幸于跟着张武打了胜仗能分到些许肉食而感激涕零。
这不得不说是时代的悲哀,更是一个国家的悲哀。
乾元殿深处。
空旷的大殿中,司马聃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金阶上。
从巡防营回来之后他就是这样一副死样子。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就好像个丢了魂的木头人。
“天子还在殿中?”
“回太后,婢子们试了,无论如何呼唤,陛下始终不声不响。”
褚蒜子无奈的摆了摆手,挥退了宫女,命军士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后,独自一人跨入殿中。
“皇儿”
司马聃寻着声音所来之处,紧咬牙关,泪水却在那一刻诀了堤。
他冲着褚蒜子的方向抬手,好似就要扑进母亲的怀抱。
可下一秒,他犹豫了,颤抖的收回双手。
司马聃听孙临说过,南晋一乱,
看似是丞相桓温反叛,实则是世家之乱。
桓家谋反该死,谢家就能摘得干净吗?
身处晋土,暗通魏敌!
甚至在司马聃眼中,谢氏比桓氏更该死,更该杀!
可眼下他还有求于北魏势力,自然不敢贸然去动谢氏本族。
恰好褚蒜子同样是谢氏的外亲。
司马聃是母亲的孩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