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年听了这圣旨,一个头比两个大,他以为这圣旨,是来追究她抗旨不遵的,却没想到贺秋雪非但没有得到处罚,反而成了什么郡主。
这一点,就连贺秋雪都没有想到,呆愣的接过圣旨,眸色微沉。
“贺将军,本宫这里还有一道圣旨,是给贺二小姐的。”不复方才那柔和的声音,安南冷声说着。
听了这话,贺万年才注意到她的手里的确还有一份圣旨。
竟然是给贺秋嫣的?
贺万年打了个冷颤,这次的圣旨,一定是问罪的。
“贺府二女,赐婚于太子,择日完婚。”区区几个字,让贺万年更是大吃一惊,倒是他身旁的贺秋雪,丝毫没有半分慌张的模样。
这真是太荒诞了,将军府犯了如此大罪,不仅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处罚,还获得了无限的荣耀,这样的圣旨,他真的不敢接。
见他迟迟不肯接旨,安南眸色一冷,面色几分不悦,“贺将军,本宫还有事要忙。”
听了这话,贺万年一个激灵,忙从她手里将圣旨接了过去,来回看了好几遍都没有问题,实在是费解的很。
皇帝的用意,其实很简单,
威震侯在京一日,他便提心吊胆一日,不管将军府犯了什么大错,都是惩罚不得的,一旦一方示弱,便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模式,他自知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还是要为南宫夜多考虑一些的。
出了这样的大事,贺秋雪自然不愿意嫁给南宫夜了,可是贺秋嫣失了清白,怎么也要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这样的道理,贺万年一个武将,是想不明白的,安南也没等他想,给贺秋雪使了个眼色,同她一起往东院去了。
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子月又惊又喜,没想到这次没能成为太子妃,她倒是成了郡主,这样显赫的身份,想想就让人开心。
可坐在桌子旁饮茶的两个人,心情却不怎么好,安南端起一杯茶来,慢慢品着,打破了这片宁静,“贺姐姐怎么不问问我,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君山银针,你可喝的惯?”不答反问,贺秋雪抿嘴笑着,杏眸里折射出微微光亮。
安南哑然失笑,仔细品了品茶,“是啊,姐姐这般聪慧,自然知晓父皇的心意,他不过是不想寒了你的心,只是有一件事,姐姐你一定不知道。”
说的神秘,讲这话
时,安南眼底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倒是勾起了贺秋雪几分兴趣。
凑耳听过去,安南轻声道:“父皇封你为奚丹郡主,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是母后在一旁搭衬着,似是要给你和宫大人做媒。”
听了这话,贺秋雪手上动作微微一颤,茶杯差点没拿稳,撒出一片水花,苦笑一声,“这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父皇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却动了心思,如今朝中栋梁不多,宫大人又深得父皇器重,像你这般聪慧的女子,不能嫁给太子哥哥,在父皇看来,实在是可惜了。”
说到这里,安南没再说下去,可贺秋雪却知道皇帝的心思,不过是为了让她多做些贡献罢了,郡主之位可不是白封的,食君之禄,忧君之忧,皇帝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皇后,应是成心想让他们两个一世安好吧,等到宫少霆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皇帝,那她还是太子妃,还会是凤国的后。
想到这里,贺秋雪苦笑一声。寂寞的深宫,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皇后的好意,她怕是要辜负了。
“小姐,苓姝回来了,还是和欧阳世子一起来的,他们正在府外呢。”子月喜气洋
洋的跑了进来,苓姝回来了,她很高兴。
闻言,贺秋雪摆了摆手,让人将他们两个请了过来。
“小姐,我可想死你了!”苓姝一进来,就给了贺秋雪一个熊抱,两只眼睛笑的弯成了一条线,神采飞扬。
身后的欧阳景睦轻咳一声,担忧着她脚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了坐在贺秋雪周围的安南,“见过公主。”
“世子不必多礼,本宫只是来看望朋友的。”安南笑着说着,示意他坐下。
方才进将军府时,他便看见了门外的侍卫们,以为是碰上宣旨的公公了,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安南公主。
“苓姝,小姐现在可不只是小姐了,已经是陛下亲封的奚丹郡主了。”子月兴高采烈的说着。
苓姝一听,两只眼睛又瞪圆了几分,“以后要唤小姐郡主了,真是有些不好改口呢。”
虽然这么说着,苓姝却还是笑个不停,一旁的欧阳景睦有些不可置信,抬眼看向贺秋雪,以示求证。
见他看了过来,贺秋雪拿下巴指了指那封放在一旁的圣旨,开口道:“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世子要不要查看一番?”
欧阳景
睦摇了摇头,他也不是傻子,皇帝这么做是在提防谁,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是真正让他想不通的,是贺秋嫣和南宫夜。
“你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好在老天庇佑,让南宫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才能让你逃过一劫。”这么说着,欧阳景睦双手合十,朝着老天爷拜了拜。
贺秋雪苦笑一声,眸中掠过几分无奈,哪里是什么老天爷的手笔,昨天夜里,